阳光从蓝色铁皮墙上偏移过来,在地上留下一道分明界限,墨非站在阳光底下,而萧长夜位于y影之中。
他们之间有几丛杂草,那几丛杂草从支离破碎的硬化地面缝隙里生长出来,生机盎然,就像是带着野性的墨非。两人默然道对峙着,在气势的较量上各有千秋。
两分钟后,墨非转身准备离开,这种没有目的的对峙让他觉得很无聊。
但是他刚才的话已经激怒萧长夜,这个霸道而邪魅的青年人没准备让他轻易离开,他缓缓捏住指节分明的拳头,脚下猛然发力,就像是猎豹般向墨非冲了过去,他维护尊严通常用的都是他的拳头。
“我踩你又怎么样?”
耳后风起。
一丝强大的压迫感让墨非心中一凛,这种压迫感很强,他想起了在银白月光下向自己扑过来的棕熊。
转身之间,萧长夜的如铁铸般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c,他举臂上架,手肘恰好碰到了拳头上,嘭的一声闷响,身体不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的脚后跟抵在发软的破轮胎上,手臂在微微颤抖着,但眼睛却变亮了几分。
然后一躬身就纵了出去,他并不懂任何的武术,战斗技巧有些是在厮杀中锻炼出来的,有些是模拟斑斓大虎的,这一纵就是斑斓大虎扑食的姿态。
速度很快,但是在跃起半空时候,萧长夜已经扑捉到最好的时机,一记高位侧踹正中墨非的腹部。
墨非直接飞了出去,脊背重重地砸在破面包车,整个车身都侧滑出去有五十多公分,面包车侧门“咔”的被这股强大力道撕裂开了,他身体被凹陷卡着,胳膊上划破了几道血淋淋地口子,腹部有些疼,不过还影响不到行动。
“我踩你又怎么样?”萧长夜语速很慢的说道,视线在墨非身上定格了几秒,毫不掩饰地显示着他的霸道与戾气。直-露的说就是嚣张,他的社会地位跟实力使他拥有这种本钱。
遇到障碍,萧长夜喜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碾压直接过去,他的风度翩翩多用在上流社会或者是女人身上。
“有句话叫匹夫一怒,血溅五尺。”墨非按着车门站起来,舔了舔手臂上的血迹,一抹野兽般的狠辣在眼角凝聚成闪亮的冷光,如血猩红。
“我不清楚你的身体为什么如此强悍,超出常人很多,甚至勉强能跟我比肩,但是动手你还差的太远。”
“我知道,我知道。”
“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垃圾——”
在石景山地质公园,墨非就已经看出来萧长夜的速度与力量都不在自己之下,在招式而对敌经验方面更远胜自己,他很强。
但是!
他再强能强得过诸天神佛么?
有一天,墨非将要以一己之力打破通往天阶的南天大门,以一已之力,在诸天神佛的殿堂竖起一杆逆乱大旗。
这是他的路,在这条路上他萧长夜又能算的了什么?
以一个世界的胸怀去俯瞰一个人,他会如沙粒尘埃,而这就是墨非对萧长夜的姿态。当萧长夜用他那种上流社会的目光打量墨非时候,却不知道墨非的视线如从云顶照落下来的阳光,那是自无穷高处的俯视。
这不是夸张或者比喻,而是因为有一天披戴在墨非身上冠冕袍带会加上两个字。
齐天——
那么现在斗不过又如何?他不会因此收起他的野性与獠牙,战,何尝要去问结果,那只是心里蒸腾起来的血气,那只是刻入骨髓的狷介,所以他再次攥住拳头。
“萧长夜,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在我眼里连垃圾都算不上,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直视过你。”
“你还没有狂的资本!”
说话之间两人就已经交错过去,墨非肋下中了一拳,似乎是某个x位的位置,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但他根本就没有作丝毫停息,就再次向萧长夜攻过去。
“你现在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而已,用疯狗形容更合适,不过我倒是有兴趣跟野兽玩玩。”萧长夜继续讥讽道。
“脑残,你根本就不明白。”
“恰恰相反,我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你从小就是个窝囊废,到了社会上也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萧长夜一面躲避墨非的猛烈攻击,一面继续道,“一个小混混就轻易能把你吓夹肩缩背,仓皇如狗;你在你的同学之间毫无存在感,没人那正眼看你;追了几年的女人对你丝毫没有兴趣,反而向你的仇人投怀送抱,可你却无能为力。你这样的失败者,才不配被人正眼瞧一眼。”
“果然调查得很详细,然后呢?”
“我可以轻易捏碎你对穆小姐的幻想。”
“怕是你自己被捏碎了吧?”墨非嘲讽笑道,萧长夜是因为他跟穆青衣走的近,才恼羞成怒,露出伪装在光鲜外表下面的恶俗面孔,这点他能够肯定。
萧长夜这人胸怀并不宽广,起码在对待女人这方面是这样的。
假如他是穆青衣的男友或者老公,跟墨非动手的话还情有可原,毕竟有被戴绿-帽子的嫌疑,但现在穆青衣跟他的关系浅得不能再浅,真犯不上。
想到绿-帽子这词儿,墨非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说道:“你这样的人啊注定在感情上也是失败者。”
“你找死!”
“真是越来越像。”
萧长夜似乎动了怒,转守为攻,再次向墨非回去一拳。
这一拳的力量跟速度明显胜过第一拳,压过来时候,空气都拥过来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