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风的草屋离开,前面的路上开着不知名的零星小花。
墨非如释重负,心情不错,不过那假的小仙子佩瑶足可以假乱真,还让他重温了久违的温馨,挥袖荡然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忍。
只是弥漫白烟的无叶谷,幻象都应该阵法的一部分,不打破幻象,就难以拨云见日。
往前路上依然很浓,过了“滴墨绿竹”林之后,前面十亩梅树,与姜如意在灵台方寸山载的那几株品种相同,都是著名花梅锦红垂枝。
梅花才刚凋落,十亩方圆一地细碎的花瓣。
但这是也幻象。
墨非握着象牙骨折扇走进去,嘴角挂着笑意,这位如字辈的大师姐严如玉是阵法大宗,镜花水月般的阵法着实非常高明,只是不知何时是尽头?
他高喝声道:“师弟墨重明前来拜访,请严师姐赏光相见。”
好半晌才有声音回应道:“墨重明你现如今已经天庭圣君,不在天庭呆着戍卫三界,来我这里做甚?”
“请师姐帮个忙!拙荆佩瑶因为元神受损,需要以安神阵来稳定。”
那声音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去帮你?”
“看在师傅的金面上。”
“哼,师傅的面子在我这儿也没那么管用!你我素无往来,我不帮你……就算是给师傅点面子,今儿就不以阵法困你,你走吧。”
这位严师姐看起来很不好说话,似乎连方寸山弟子都敬若神明的菩提老祖也都没放在眼里,说出的话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既然有求与她,也不能直来直去的就开怼。
隐忍的心性墨圣君还有几分,刷的打开象牙骨折扇摇起来,面色依旧风轻云淡的笑道:“严师姐的性情果然与众不同。啊,你我师姐弟叙叙旧?”
“我与你没有旧可叙!”
“谈谈师傅,师姐似乎对师傅也颇有微词?”
那声音依旧冷硬道:“想拿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教导我了?哼,我也不怕别人视我为忤逆之徒,菩提祖师的所作所为我本来就不觉得多高明,本也是一方大能,又有悲天悯人之心,可惜啊他也只是躲在灵山方寸山里长吁短叹,以为就忧天忧地、心怀苍生,其实与那些整日发牢骚的酸儒没有多大区别。”
“这话太过了吧?”
“过了么?你给师傅才几年?我跟着他二百年,比你清楚的多。八个字评价足以,有心入世,故作清高。”
有心入世,故作清高。
话不怎么好听。
但说的却也是事实,菩提祖师倡导所谓的众生自由,似有人教化世人,却也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
这点比不上遍散西方教火种的西天如来,甚至都比不上麻衣粗衣混在尘埃之中、做力所能及善事的普慧(唐僧的第一世)
墨非合扇不语。
身为徒弟不好评价师傅。
半晌后又道:“师姐是如何看师傅的我也管不着,只请师姐帮忙。”
“不帮!”拒绝的干脆利落。
“哦,有件事忘了告诉师姐,师弟不才或封了武安圣君,算是玉皇大帝青眼有加,还让师弟我执掌东、西两海及周边附属七十二国,车迟国恰好也在师弟的治下。”
“师傅我都不在乎,会在意什么武安圣君?”
墨非皱起眉头,拿着象牙骨折扇在眉心上敲打,这位师姐柴米不进,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头疼。
这种人很难对付,她不愿的事,拿刀架在脖子上也没什么用。
不过墨非说了神职之事,也不是要拿天庭官威压人,他道:“武安圣君师姐在不在意都无所谓,只是师弟在其位谋其政,得对得起治下百姓的香火!拙荆佩瑶之事暂且不提,师弟还想问问这无叶谷中七八百人命是怎么回事?”
“你就不杀人么?”
“杀,但不滥杀无辜。”
严如玉的声音里带着冷笑声:“这些人不是我杀的,当然没人会信,我不在乎,你想要拿我问罪就动手吧。”
墨非淡然道:“谁杀的?”
“你没带着眼过来!”
“严师姐是说那些黑色蜘蛛,那蜘蛛是从哪儿来的?”
“无叶谷中本身有一虫巢,先前不不知是被哪位西方教大能给封印了,那位大能估计在封天大阵已经陨落,因此封印失效,虫巢里几千万只毒蜘蛛、毒蚁、毒蜂等等全部溢了出来,如果不是现在被阵法困着,它们能在一月之内杀光你执掌的七十二国。”
墨非沉吟道:“原来如此……是师弟误会严师姐了。”
“我不在乎!”
“我帮师姐烧了这些毒虫?”
严如玉的声音难得笑了笑:“已经不需要了,再有两天所有的都会被清扫殆尽。对了,你知道我这里,是听姜如意这狐媚子说的吧?”
“是!”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当年传她不少阵法。”
墨非咧嘴笑道:“姜师姐说你俩不怎么对付。”
“哼,那狐媚子心气儿高,当年明里暗里都憋着鼓劲儿要超越我这如字辈的大师姐,先学的阵法,百十年之后觉得实在跟我有些差距,才专修剑道,说不对付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哦……”
“你的忙我不帮,走吧。”
……
墨非终究也没逼迫严如玉,只是在无叶谷外面等着,先让无叶谷的土地神到花果山报了信儿,说要晚几天回去。
一天后的中午,虎力大仙跟羊力大仙相互搀扶着从无叶谷走出来,精疲力尽,浑身是血,刚走出谷口就瘫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