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五狼山时天色欲曦,东面云层已经透出稀薄微光。
五狼山口驻守的高穆府军因为白毛雪降临,已经全躲进拱形堡垒,墨非等到了时候才出来列队迎接,只是也不敢在外面多呆。
墨非跟道祯、祁战、桑塔及四百名依仗催马到了山腰。
这五狼山乃几座山峰相连,山腰处呈凹字形,就是所在的五狼山口,一尊高八章多的塑像树立此处,搭着红色的绸缎。
塑像前有座大鼎,插了三只半人多高的香。
墨非倒是先被不远处的两个脚印所吸引,两个脚印深陷在岩石上,俨然是武学极为高深的神族人所留。
祁战拱手道:“墨大人明察秋毫,这双脚印乃是当年四殿下道和来我高穆王城时所留。”
“有点功夫。”
“墨大人这边请。”
祁战把墨非请到塑像之前,“此塑像是为纪念制裁神降临敝城而建,虽时间仓促,但不敢有丝毫怠慢,且用了府库中四成的白银,规模仅次于帝皇城中的纯金九丈塑像,这也代表我城中百姓对于制裁神大人的敬仰。待会儿祭祀礼毕,请墨大人亲自为之揭幕。”
墨非点头。
随后祭祀礼开始。
按神族人的风俗神祇可以生祭,考虑的制裁神地位,便祭天礼进行,由高穆王府的第一幕僚木渊司掌礼仪。
仪仗队吹起号角,擂响大鼓,在场所以人行三跪九叩之礼,之后神族人唱起了一段很玄奥的祭礼颂词,墨非听不懂,率先站了起来。
目极西南,就见一道银色的海潮平吞荒野正疾的想着涌来,再仔细瞧时又不是海潮,反倒像是雪崩,墨非第一反应这玩意儿估计就是白毛雪了,其声势铺天盖地,就像覆盖天地的白毯。
忽然周围涟漪起奇异波动,但见道祯、祁战、桑塔三人的衣服都鼓荡了起来。
墨非脸色一冷。
这三个家伙显然想要阴他啊,根据神族人的典籍记载武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用“气”构建屏障,短时间內抵挡白毛雪,三人这是在构筑真气屏障,而墨非现在没那个本事,等于是让他毫无阻隔的曝露在白毛雪之中。
你妹_的,墨非心里暗骂,但这时的形势又不允许他走开。
神族人还在吟唱祭词。
白毛雪已经距离五狼山口十里,风吹的塑像上红筹猎猎做响。
墨非站在最前面,独对着犹如天地崩塌般的白毛雪,身影渺小,那白毛雪的度异常之快,呼的就冲入了五狼山口之中。
还在吟唱的神族人口中霎时间结出了冰渣,血液凝固,身躯变硬,出了道祯、祁战、桑塔、木渊四人,四百名的仪仗队顷刻间就变成了冰雕。
乱流四溢,山风呼啸,站在山口的墨非被一团庞大的白毛雪所包围。
不过这让神族人失魂落魄的白毛雪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惧,反而很唯美,就像是细小颗粒的水晶一样,墨非伸指碰触瞬间融入皮肤流入了经络中,随后铺天盖地的白毛雪从他身上冲刷了过去。
他没有逃,也没有躲,就像是笔直的标枪一般站在其中。
很快的眼睫、眉毛都覆盖了一层白霜,眼睛逐渐失去光泽,整个人变成了一尊冰雕。
而这是道祯、桑塔都已经疾飞掠出去,祁战倒是没有丢下木渊,提起他向山下纵略,此三人轻功极高,须臾间已经冲出白毛雪进入守军堡垒。
一阵喘息后,道祯大笑:“本殿下早说这制裁神是假的!哼,他不过在风口出坚持了一炷香便被冻成冰,修为还不如我四弟,若真是制裁神的仆人,实力岂能如此不挤?既然仆人是假,那制裁神肯定也真不了。”
祁战干笑道:“二殿下英明,信的二殿下揭穿,不然到现在我还被这两名贼子蒙在鼓里。”
“也不怪你,毕竟那女人与制裁神大人容貌却有几分相似。”
桑塔插话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宰了假冒制裁神的女人?”
道祯气定神闲的说道:“不急,咱们先在这堡垒中等一天,确认姓墨的当真被冻死了,以防万一。”
“还等什么……”
木渊给三人斟了杯酒道:“小人斗胆猜测二殿下的用意,纵然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那人不是制裁神,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彻底确定为好。”
“等一天就能确定?”
道祯微微一笑:“能!祁城主这位幕僚颇有见地,就让他来说说理由。”
木渊再次拱手道:“多谢二殿下谬赞,小人倒是会察言观色,平常见那制裁神虽然高高在上,但对于姓墨的其实十分关切。而若她真是制裁神,以她的本事必然能够料到姓墨的出了事,那肯定回来救援,不来的话,能说明她没有制裁神未卜先知的本事,就可以完全确定她是假的。”
道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对待制裁神的事必须慎之又慎。”
桑塔肚子没那么多弯弯绕,握住酒杯喝了两口酒,嘟囔道:“太谨慎,据我所知冥古时期的典籍也曾有关于制裁神仆人的记载,据记载,制裁神的仆人也是有大神通的,不可能片刻间就被白毛雪冻死,显然就是假的。”
“一天而已,不必心急。”
这是始终沉默的祁战道:“只是这二人不知从何而来?目的为何?他们二人的形貌显然与我等不同,很像是制裁神。”
道祯眯起眼睛笑了笑:“不是与制裁神形貌相似的都是制裁神,皇朝藏书馆有本《域外记略》,上面许多内容曾是制裁神大人的亲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