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芸丫头。”刚才杨芸在哭了,周里正也安慰过杨芸。其实他对工坊着火的事,也挺在意的,毕竟工坊现在在整个桐子镇已经小有名气了,里正可没忘记,有时候去镇上找些府衙的人喝酒,他们都在说自己这个里正当得不错,周家村弄了这么个有名的工坊,周里正在心里觉得与有荣焉。
“您帮我把今晚来帮忙,救火的叔叔、伯伯的名字给登记一下,或是登记是哪一家来帮忙的,咱们村四十几户人家,今晚好像大多数人都来了。他们的恩情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的,您登记好,就让大家先回家休息吧,等天亮了再来工坊帮忙收拾残局。您一会留意一下,看今晚谁家没有来帮忙救火,”杨芸后面那句话,只用里正可以听到的声量说的。然后杨芸给了里正一个示意的眼神。
“芸丫头,你是说……”里正听了杨芸后面那话句,突然有些明白过了,今晚工坊着火这事真的跟自己所想的那样,不会这么简单。工坊昨天才贴公告,今晚就着火了,当然具体内情只有杨芸清楚,现在杨芸给了自己这个暗示,就证明杨芸心里,对今晚这事有些头绪了。今晚来救火的人,里正心里也有数的,能来的几乎都来了,但一定还有一两家人没有来。
“行,这事我帮你办了。 ”
“谢谢您,辛苦您了。”杨芸见里正答应自己了,就走回爷爷和杨勇身边。
“爷爷,您陪我去小灶房那里看看。”如果有什么可疑的情况,现在就要赶紧看看,如果是有人故意纵火,纵火的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现在不看说不定纵火人,就会找时间把证据毁灭了。
爷爷拿着火把,带着杨芸往小灶房走去,越靠近大屋,烟熏刺鼻味道越浓,远远就能闻到布匹烧焦的辛辣味。杨芸走近小灶房的位置,原来的小灶房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混泥土结构的灶台。杨芸接过爷爷手中的火把,在最先起火的地方走了好几圈,大屋的围墙是混泥土加砖石结构,屋墙并没有被烧毁,只是被大火熏烤得黑乎乎的。
不对,为什么墙边会有这么多碳和木柴,杨芸走了几圈,终于发现了情况。杨芸看到大屋的墙边,有好几根被大火烧得只剩下半节的木柴,这些木柴定是在燃烧的过程中,被水泼过了,然后只烧掉了半节。
小灶房在工坊放假的时候,杨芸曾检查过,里面的柴草很少,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木柴碳,而且位置也不对,杨芸发现几根没烧完的木柴,离小灶房可是有一米左右的距离,难不成木柴自己长脚跑到这边来了。而且越靠近木柴节的地方,就有股很腥臭的味道。
“爷爷,您闻闻,看是不是有股味道。”
“这哪有什么味道,全是屋子烧过的烟熏味,而且还挺刺鼻的,定是屋中那些布匹燃烧过的臭味。”
“不对,爷爷真的有一股不一样的味道。”杨芸见爷爷不信,干脆从地上捡起几节没烧完的木柴,拿到鼻子边闻闻。
“你这傻丫头,快把木柴丢了,那些木柴没烧完,等一下你被烫到了。”爷爷见杨芸从地上捡起没烧完的木柴,吓了一跳,就怕杨芸被木柴烫到了。
“爷爷,不烫,您看这几根木柴被水浇透了,没烧完呢,而且真有股腥臭味,和布匹烧焦的味道不一样,您给闻闻看。”杨芸把木柴递给了爷爷。
爷爷接过杨芸手中的木柴,拿到鼻子前仔细闻闻,爷爷闻了好了一会,才想起了这股味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