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何辰提着行李箱,大包小包的和夜神月一起走进学校。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因为家离的比较近,多次以参观的名义进校,也因此少了许多新鲜感。
但其他新生则不同,林阳大学是他们梦想中的学校,而且大部分学生没有何辰这样独天得厚的条件,他们家离的很远,许多人都不在本地,乃至不在本省,报到的当天是他们第一次来校。
这些人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那些随处可见的树木和花草对他们而言都别有一番风味。
校门口站着许多脖子上挂着身份牌的学长学姐,负责接待新生,告诉他们应该在哪里报到,哪里是寝室,哪里是教学楼等等。
何辰看到一些学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当看到好看的学妹时先是撕扯一番,接着会有一个人率先挣脱出来,带着胜利的笑容迎接学妹,而其他人则一脸不甘。
当然,说是接待,实际上学长们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学妹们显然也十分清楚,只是轻易不说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将沉重的行李交到学长手里,请他们做自己的免费苦力。
别看何辰家离得近,但东西带了很多,换洗的衣服,床垫被子枕头,笔记本电脑,还有日常的洗漱用品等等。
他本不需要带这么多,缺什么花十分钟的时间回家拿就行,偏偏何栋梁说他现在是大学生了,应该学会独立自主,不能没事老往家里跑,像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这话从别的父母嘴里说出来多半是为了孩子好,但何辰相信以何栋梁的秉性,绝对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把他从家打发走,好和妈妈一起享受二人世界,证据就是他临走前何栋梁说的不是“一路顺风”,也不是“常回家看看”,而是“没什么事周末不用回来,有事尽量也别回来,如果可以的话中秋十一元旦也不用回来......”
当自己孩子离家求学时,别人家的父亲是“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而何栋梁则是“等你上学了,我就买几个橘子自己吃。”
别人家的父亲如歌里所唱那般,“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到了何辰这里,歌词却应该变成“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冰凉地板,我是父亲那登天的梯,也是他那拉车的牛.......”
何辰越想越觉得憋屈,赶紧摇摇头不再去想,本打算从崭新的大学生活中找到一丝慰藉,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像是伤口上撒盐,令他更加难受了。
他提了这么多行李,这一路上没有一个学长上来搭话,有一条上坡路他没抓稳,行李箱从手中落下,他眼睁睁的看着行李箱从上坡路的最顶端滑到最低端,而这条路的旁边站了至少有四五个挂着身份牌的学长,可这些学长只是聚在一起聊天,对庞大的行李箱熟视无睹,任由它越滑越远。
如果这几个学长是星际玩家,视力有问题就算了,可就在他原路返回拿行李箱时,这几个家伙像是脚下踩了风火轮,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阵狂风,眨眼间来到一个学妹面前。那学妹胳膊挎着包,手里拿着手机,看起来轻松得很,但就是那很轻巧的挎包被四五个学长齐齐抓着,谁都不肯松手,在何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越走越远。
这还不算,要说他最嫉妒谁,还要当属他身边的夜神月。
这家伙从进学校的一瞬间,便吸引了无数异性的注意,学姐也好,同届生也好,但凡是个女生都移不开视线,甚至在某个角落,已经有好几个学姐为了争谁可以接待夜神月大打出手,平日的好姐妹现在不顾旧情的扭打在一起,你扯我的头发,我撕你的衣服。
因为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例,以至于女生们虽然想去搭话,却又无人敢搭话,只能默默的跟在夜神月身后,期待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夜神月在前面走着,女生们就在后面跟着,一开始跟在后面的只有三四人,后来慢慢变成十几人,接着二十几人,三十几人,五十几人......
局面越来越壮观,以至于引起了校方的注意,还以为是哪个不良学生要带人打群架,赶紧派辅导员出面询问情况。
辅导员叫李晓琴,是应届毕业生,但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外出工作,而是选择留在学校当一名辅导员,为学校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走到夜神月面前,正要开口询问情况,却突然注意到夜神月身后的娘子军对她投以凶狠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退缩,但想到校领导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是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同学,你身后为什么跟着这么多人?”
夜神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确实如李晓琴所说跟着很多人,但只是微微一笑:“很抱歉让你感到了困扰,请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李晓琴松了一口气,看来夜神月很好说话,点头道:“既然这样,就请你解散这些人吧!”
然而夜神月却道:“这些人并非是我所带领,何谈让我解散呢?这位女士,恕我无能为力。”
李晓琴愣了一下,被夜神月的从容不迫感染,忘记了自己辅导员的身份,下意识问道:“那该怎么办?”
夜神月指了指身后:“去和他们沟通。”
“啊?”李晓琴看向一众女生,发现她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可怕,从个别女生的口型中可以很清楚的辨别出“杀了你”,“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