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棺啸易水寒!
八墓村通往石墓村的崎岖山路上,没了往日的平静,那些杂草被人们践踏着,响起喜悦的唢呐声。
沿途众多送亲队伍,都是八墓村村民组成,有些大一点的孩纸爬山路边大树,好奇的看着这场婚嫁之礼。
年轻小伙子依照老人们的指点,有时点燃炮仗鸣放,合着那些唢呐锣吟声,给张个不问世事的深山老林中添上了不一样的风采。
是的,吉时已过去多久,赵千金最终踏上了嫁人之旅,她坐在老黄牛的背上,泪流满面。
迎亲的队伍,是单数,加上新娘则成双数,寓意着生活美满,且牛背山还放有粮袋,婚后定是衣食不愁。
老黄牛卖力的行走着,脖子上绑着一只老白鹅,嘎嘎大叫,这是赵千金贞洁的象征。
这时的她,没有半点的喜悦,只有无声的落泪,心中产生了一种自杀的念头。
李紫琪,你怎么还未回来,到底有没有叫到棺无材,那个该死的男人,我即将为你付出一生你可知道!
恨死你们,恨死你们了,呜呜……她心中极为痛苦,不知如何——
老黄牛的边上,是新郎李文杰,他带着一个大红帽,徒步陪她走在路上。
这是一种规矩,新郎迎亲之时,必须要低女方家一等,所以不管路途多么遥远,必须踏步而回。
他脸上儒雅尽显,抬头看了眼穿着鲜红嫁衣和衣冠的赵千金,低头闷声道:“千金,不开心么?”
赵千金依旧落泪,没有回答,随着老黄牛的颤巍,身子显得摇摇欲坠,一种生不如死刻在脸上。
李文杰叹息一声,真诚的说:“千金,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我同窗数余载,我是真的爱你,以后也会永远对你好的。”
说完,他好像觉得还不够,又娓娓说道:“不用难过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回八墓村看望父母的,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去讲,因为我是爱你的……”
“够了!”赵千金忍不住喊了一句,强忍落泪,说:“你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虽你我同窗多年,可我赵千金向来都是把你当朋友看待,这次,只不过是父母逼迫所致而已!”
李文杰听到,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嫁给自己,不由得,脸色有点难看。
随后又恢复如常,说:“对啊!我们就是要受家命所托,结成连理,才有美好的未来。你放心,在我们李家,绝对不会饿着你,我爸爸是做生意的。”
赵千金指着他,刚要说点什么?却被一个老人走过来打断:“新娘和新郎路上不准说话的,不然会很煞时啊……”
这个老人是石墓村李家迎亲队伍的长老总管,专注于这些礼仪之事,也是为新郎打气的。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更老的人走了过来,他是八墓村送亲队伍的长老大总管级别人物,叫霍得好,专注于送亲一事。
而且还是欧阳一清村主亲自点遣的,其荣誉至高无上,之所以叫霍得好主管送亲一事,主要是欧阳一清老爷子看中了他的嘴皮子利索,算是有自己的几分真传。
“怎么!”霍得好为老不尊,斜眼看了看那边管事的和新郎,开口嘣道:“咱们八墓村嫁女,说一两句话咋了,你存心找茬是不?”
“我告诉你,要是不欢迎,老朽我马上叫人马撤回,八墓村永不低头!”
霍得好越说越带劲,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还好李文杰知晓这个霍爷子的脾性,忙是低头赔不好,又夸赞两句才咧咧作罢。
那边的主管年纪也不小,差不多古稀之羽,被说的青一片紫一坨,又没办法,愤愤离去。
“小金娃,不用哭,有霍爷爷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
霍得好得意的说道,看中李文杰,老气横秋,李文杰看得无奈不已,连连告饶。
赵千金噗嗤一笑,这个霍爷爷太能倚老卖老了,还偏偏不许村里人说他倚老卖老。
李文杰看的笑声一呆,觉得一定要把她娶到手,简直是天仙下凡。
“霍爷爷,你说他现在在哪里呢……”赵千金看向远方,入眼的是遥远的棺家,已经模糊不清,被裸露的黄土迷了视眼。
老霍心中一惊,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退后而去。
李文杰还陶醉在笑声中,看着欢闹的队伍,心中有史以来的开心,美好无限啊——
“姐姐好漂亮哦——”
一些不听话的孩子在树上叫唤,像猴子一样,这棵树爬到另一棵树。
迎亲队伍知趣的给那些孩子配发了一些糖果,孩子们高兴不已,叫的更欢了。
“姐姐姐姐,你要幸福哦~”
“姐姐,你还会不会回来陪我们玩啊!我们还要听你讲故事呢……”
孩子的笑声不断,只为得到那珍贵的糖果,其实有些小女孩,是真的舍不得赵千金姐姐。
赵千金听到那些话,心中更加的苦涩,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还会幸福吗?
突然,夭折顿生了。
唢呐锣吟声突兀的停止,两大队伍停止了步行,炮仗声也停止了,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千金不明所以,泪眼犹如惊鸿一瞥,他看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个影子重逾千斤般,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来,这一片空气彻底压抑起来。
没过多久,赵千金终于看清了影子,忽然哭的更厉害了,是他,真的是他,他终于来了!
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