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白天猛的回过头,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厮,想要从小厮身上看出什么来,可是面前的小厮不卑不亢,好似刚才说的话都是他意想出来的一样。
“公子,真的不管窦姑娘吗?”小厮突然抬头,眼神幽幽似乎有不忍有同情。
“不管她,我再说一遍不管,就是不管!”看着小厮那幽幽的眼神,白天身体里似乎藏着一股戾气,而那股戾气迫使他吐出这样的话来。
“哦,好吧,小的先告退了。”小厮又看了白天一眼,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白天全身发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样。
入夜,白天精神恍惚的往屋子里走,路过院子,还能听见门外女子的喊叫声,一声又一声甚是可怜。
“三复,三复,你说过的,你会娶我的,三复,你出来啊,看看我们的孩子,三复。”
女人那一声又一声的三复叫得白天心慌意乱,不自觉的,白天又朝着门口走去。
“公子,你要去见窦姑娘吗?”白天还没有走到门口,小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白天停下脚步,白天那种烦躁暴戾的情绪再次出现,甚至让他有种杀了外面那个女人的冲动。
白天蓦然转身,看着小厮,眼神之中是烦躁怒气,“不去,赶她走,我不想再听见她再在外面喊叫!”
“公子,天寒地冻的,窦姑娘她……”小厮似乎想要跟白天求情,只是话刚出口就被白天打断。
“闭嘴!那个农妇怎么配做我的妻子?粗鄙不堪,生的孩子也是个贱种!让她滚!”白天暴戾的吼出这样一句话,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似乎想要将门外面的女人给扒皮抽筋一般。
小厮住了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好。”然后退了下去。
白天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直冒,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白天朝着屋子走去,躺在床上,看着青色的床幔,满满的平静下来,刚才的烦躁暴怒已经消失了,转而是一阵的迷糊,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好像记得自己叫白天,好像要找什么人,可是还不等他想起自己要找什么人,脑子里又浮现出另一个名字,南三复,对,他叫南三复,他马上要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了,而外面那个窦氏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农妇,本来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那农妇竟然想打他的主意,贪图他的钱财,现在更是抱着一个野种想要来讹诈他,他怎么能就这样被一个农妇牵绊住呢?
对,他要娶的是那位千金大小姐,就让那个农妇闹吧,等到她闹够了就会死心的,嗯,会死心的。
白天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厌恶门外的窦氏,窦氏也是这般冰天雪地的在外面哭着喊着他,他却没有理睬,几天之后,窦氏终于熬不住了,和她怀抱里的婴孩一同被活活的冻死。
然后,他如愿的和那个千金小姐成亲,他很高兴,洞房花烛夜,他与千金小姐共度良宵,可是,当他醒过来却发现与他共度良宵的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是那窦氏的尸体,至于那千金小姐却是早早的吊死在了后院,尸体还挂在树枝上。
白天猛然惊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白天心有余悸,窦氏竟然被他给活活的逼死了,洞房花烛夜与他洞房的竟然是具尸体,这怎么可能?
白天害怕,手脚冰凉,脑子有一瞬间的清醒,一个声音响起,“白天,白天醒醒,你醒醒!”
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人在说话。
白天?白天是谁?又是谁在叫?
“公子?公子?”就在白天琢磨着脑子里那个声音到底是谁时,门外响起小厮的声音。
白天回过神来,脑子里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惑。
“出什么事了?”白天问道。
“公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小厮在门口问道。
白天想说是,只是那个是字在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良久,白天才道:“她走了吗?”
“她?公子是说谁?窦姑娘?”小厮在门外问。
“嗯,走了吗?”白天压抑着心中的那股子烦躁,翁声道。
“还没有,窦姑娘就在门外,公子可要去看看?”小厮试探道。
体内那股暴戾之气再次升起,白天心里一烦,竟生出了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不去,她爱在外面呆着就让她呆子,看她能呆到几时!”
小厮没有再说话,白天倒头躺在床上,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只要提到外面那个女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想要发脾气,可是,冷静下来又忍不住会过问。
而且,刚才那个梦实在是有些骇人,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他会梦到窦氏死了,他新娶的妻子也死了,而跟他入洞房的竟然是窦氏的尸体,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真实得好像发生过一样。
还有那个脑海中的声音,白天?是在叫他吗?为什么那么熟悉?
白天这一想,脑子又是一阵恍惚头疼,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天亮。
昨夜悄无声息的下了雪,天气更冷了,白雪扬扬洒洒的铺了很厚一层,银装素裹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纯白一片。
白天起来穿戴好,梳洗了一番,刚开门,一股子寒风呼呼的往屋子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