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啊,若是因为为兄一时之过,毁了你终身幸福,当大哥的未免罪过大矣!古有将士沙场成亲,身着金甲,腰别佩剑,拜于天地,亦是别有一番趣味。”
“想让我穿着玄甲拜堂成亲?没门儿!”
马援一听隗嚣的建议,立刻就不高兴了。
“不,不是玄甲,是金甲。”隗嚣坐到马援身边,说道:“为兄昔日珍藏了一套纯金打造的金甲,名为金鳞甲。金光闪耀,气势凌人,穿上此甲可保刀枪不入。贤弟大喜之日,为兄正愁没有相赠之礼。今日,我就将这玄金甲赠予贤弟,也算是为兄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贤弟不要嫌弃。”
金鳞甲?一听这名字,马援就心动了,没想到隗嚣还有这样的宝贝!
“哎,怎能让大哥忍痛割爱,这金鳞甲,我可不能要。”马援淡淡的说道。
“好马配好鞍,宝甲赠英雄,也唯有贤弟,才配得上我这金鳞甲。贤弟,为兄这就去取来,还望你莫要与我生气,再说不成亲的胡话,否则你让弟妹如何收场?”
说完,隗嚣就起身走了。
马援听着他的脚步消失,起身朝门口张望着。
“已经走了。没想到,上将军待你可真是好,连自己都舍不得穿的金甲,居然舍得送给你,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侍从忍禁不禁的说道。
马援却一笑置之,说道:“我与他同生共死,征战无数,一袭金甲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如此盛情,我若再推拒,就有些不太好了。”
“将军,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要迎娶那么漂亮的夫人,还得了一袭金甲,明明就是可喜可贺的事。”
侍从大惑不解,看着马援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马援故作老成的笑道。
“将军,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到了能成亲的年纪了,哼。”
侍从嘟嘟囔囔的说完,转身出去了。
马援静了静,沉吟道:“金鳞甲,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毕竟,对他来说,成亲就是祸事一桩,是烟儿为了保命编造的谎言。可是这个谎言,却要牺牲两个人后半生的幸福和自由。
成亲等于从此以后有了牵绊,这简直是天底下再坏不过的事情了。
吉时已到,全府上下热闹非凡,里里外外挤满了人,都等着看新郎官和新娘子拜堂成亲。
鞭炮声声,烟雾环绕,落了一地的红纸。
枣红色的八抬大轿,在一众卫兵的看护下,由西苑抬到了东苑。前来送礼祝贺的寻常百姓站在路旁,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哎呀,快看,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有人大叫,于是众人哗然。
“这位将军还真是豪气啊,八抬大轿娶媳妇。”
“听说新娘子可好看了。”
有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你看看,今日来祝贺的人可真不少。”
有人感叹道。
“快快,跟上跟上。”
坐在轿子里面的小晴,头上盖着红盖头,心里紧张,手指绞紧了衣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人,但是听声音也知道,道喜的人不在少数。
“爹,娘,你们看见了吗,晴儿要嫁人了。”小晴低声念叨。
她从来没想过,能嫁得如此风光,总觉得一切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烟儿走在花轿前,心中满是欢喜。
“新娘子到!”
东苑的门口,一名主事的司仪端正的站在那,远远的看见花轿来了,就高声喊道。
马援出现在门前,身着一身金甲衬着他英姿勃发。只见他面色庄严,可谓是威风凛凛,傲气云天。
“马将军真是相貌不凡呐。”
一个围观的人说道。
“是啊,这一身金甲价值不菲吧?”
“还是头一回见着,穿金甲拜堂成亲的将军呢!”
众人七嘴八舌,夸口称赞新郎官。
花轿稳稳的停在东苑的门口。
“请,新娘下轿!”
司仪卯足了劲,声音尽量的浑厚。
“小晴,下轿了。”
烟儿一手撩起轿子的帷幔,一手横在胸前。
小晴从盖头的下方看见烟儿的手,便一手搭了上去,由她扶着下轿。
红色的喜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襦裙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左右摆动,婀娜多姿。
“将军,今日,我就将小晴交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烟儿将小晴搀扶到马援跟前,笑着说道。
马援对烟儿是恨得牙痒痒,可又不好当众发作,只能咬着牙微笑点头。
他跨出一步,将小晴的手握住。
小晴感到手上传来的温热,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司仪又拖长了声音,喊道:“新郎新娘,进堂!”
马援忽然一弯腰,将小晴拦腰抱起。
众人大惊,本来是应该搀扶着共同进屋的,却发生了这一幕。
小晴下意识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心脏怦怦直跳。
“看来马将军是心疼自家娘子了,多走一步都舍不得呀!”
有人笑道。
马援抱着她,一步,一步,昂首朝着堂内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心情紧张一分。
堂内早已准备好了香烛,目光所及之处,也都燃着红色的喜烛。
“我放你下来。”
马援低声说完,轻轻的弯下腰。
“嗯。”她红着脸应道。
小晴伸直了腿,沾到地免得时候竟然有些不适应。
屋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