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真终于把薛国平抬了出來,李晓宁反而乐了,他原來还是高估了黄真,黄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不假,但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气量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层次也就是这个样了,所以,李晓宁反而放松了下來,淡淡地反问道:“薛书记为什么不同意,”
黄真仍在笑,但是这次的笑容里面却多了几分讥笑的成分,“你难道不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靠的薛书记的帮助,”
“这和你跟红星商场的官司有什么关系,”李晓宁继续用淡淡的语气说道,这就好比一场牌局,在这把牌中,他已经看到了黄真的底牌,自然沒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黄真见李晓宁仍是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真个是怒了,涨红着脸说道:“李助理,我不知道你是发了哪门子疯,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作对,你难道真是傻的,看不出來如果不是薛书记打了招呼,区法院和市中院会那么判,你这么揪住不放,究竟是和我作对,还是和薛书记作对,你就不想想,沒有一大帮过硬的关系,我的官司能打到这程度吗,我劝你冷静一点,别上人家的当,别被人家当枪使,你上了当,一条道走到黑,得罪的不光是我,还有一大批实权人物,到那时谁都不会保你,也保不了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李晓宁冷脸说道。
“不,我是在警告你,”黄真咄咄逼人地说道,“警告你不要做傻事,不然不会有好下场,”
李晓宁冷笑一声说道:“我倒想知道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处分,免职,还是革职,我告诉你,黄真,我李晓宁就算不当这个区长助理,我照样会活得很好,比现在还要好,用不着像你这样巧取豪夺,我该得到的也会得到,”
黄真呛声道:“是啊,是啊,你有能耐,五十万,你都直接沒看在眼里,但是你想过沒有,你锋芒太露,根本不适合这个官场,因为沒人愿意用你,所以,你再想往上爬也很难,也就是替人家放放炮,当当枪使而已,”
听了黄真的话,李晓宁一时沒有反驳,其实黄真说的有道理,才华是一个人成功的基础,一个有才华的人能得到大把的表现机会,一个无能的人,即使再张扬表现自己也不可能成功,但一个有才华的人过于炫耀自我,压制了他人的表现空间,损害了他人的利益,就必然招致众人的一致嫉恨,如果发展到这一步,他的前途和事业就非常危险,随时可能被人拉下马來。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攫人噬人手段处,故君子要聪明不露,才华不逞,才有肩鸿任钜的力量,说的就是为人不能锋芒太露,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认为自己聪明过人、能力超群,看谁都是豆腐渣,唯有自己是朵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人最容易沒饭吃,甚至会为此丢掉性命,像三国时的杨修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重回滨海之前,李晓宁其实也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做事太刚,而刚则易折,按刘奇峰说的,那个样子的李晓宁最多也就是做个县长,再高的位置根本就坐不住。
但是现在的李晓宁已经开始懂得中庸的重要性,现在国家为什么要提倡和谐社会,其核心含义就是中庸,让世人不要偏激和走极端。
当然了,中庸并不是要做缩头乌龟,而是能屈能伸,李晓宁虽然已经开始修炼“藏露”的功夫,但是并不代表他一点儿锋芒也不露,那样的话,也只会被别人当做好欺负,事实上,这次对黄真如此强硬,就是他故意所为,走的其实是“大智若愚”的路子,因为玩勾心斗角,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新手,不可能是薛国平那种官场老狐狸的对手,只有让他们认为自己还只是一个胡冲胡撞的莽小子,他们才会掉以轻心,才会被自己有机可乘,果然,黄真就真沒看出來,被李晓宁成功的糊弄住了,认为李晓宁是个真傻子。
见李晓宁半天不说话,黄真还以为自己说到了李晓宁的痛处,便继续用一副看透了人生的表情说道:“其实呀,钱和权一样,本身并沒有多少意义,如果不能变成人生的一种享受,比如美酒、美女和美好时光……”
李晓宁马上接了上來:“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就是个美女……我得承认,你确实很漂亮……”
黄真妩媚一笑:“李区长,那你对我有感觉吗,”
李晓宁笑道:“如果我说有感觉,会是什么结果呢,”
黄真脸色一冷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李区长,也许我会和你放纵一下,可你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区长助理,你觉得你配吗,”
李晓宁摸了摸鼻子,自嘲道:“看來我确实还得拼命往上爬呀,尽早摘掉这个助理的帽子,”
听了李晓宁这话,黄真立刻又换了一副语调,柔声说道:“李区长,说实话,我很钦佩你的正直和勇气,你跟刚刚毕业时的我很相像,可作为一个过來人,我得和你说实话,你就是人家的炮灰,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忙你这个区长助理该忙的事情呢,你大小也是个正处级干部,又这么年轻,只要不像现在这样上蹿下跳的,前途应该还是很光明的,”
李晓宁突然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好个巧舌如簧的女人,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看不得那么多下岗工人的眼泪,看不得你们这种人的丑恶无耻,我觉得我能让下岗工人渐渐笑起來,能让你们这种沒心沒肺的混账王八蛋发点愁,犯点难,所以,我上蹿下跳的兴趣很大,哪怕是当炮灰,”
黄真带着一脸自信和鄙视,轻叹一声:“李助理,那么,我把话也撂在这里:你的兴趣很快就要消失了,真的,因为你沒多少时间可上蹿下跳了,你在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