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的头低垂了下去,不敢直视寒月乔的眼睛。
寒月乔纳闷:“你怎么了?”
武安支吾着反问道我没有怎么样啊!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
“额……”
这武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寒月乔就想起来了。
武安在跟着小飞飞学字的时候,一学会自己的名字,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估计是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有些事,该忘的还是忘了!”寒月乔淡定地笑着说完,就起身往屋子里走,进屋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你走的那天,记得跟我打声招呼,我可不喜欢不告而别。”
武安听见,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管寒月乔是不是看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寒月乔的门便响了。
寒月乔打着哈欠去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身便装的武安,他的肩头还背着一个包袱,看分量还不轻。
这一眼,寒月乔就没有了瞌睡了。
“这就要走了?”
“是的,我昨天晚上已经梦到了我家园的位置,我要亲自去验证一下,看那里是不是我的家园。”武安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是啊,归家的感觉,谁能不期待。
寒月乔也有一丝期待:“你梦里面的家,是何处?”
武安回答:“西域草原。”
科尔沁夫也是出自西域草原啊……
寒月乔想不到,这个武安和那西域王子还是老乡,要是武安不着急自己去找家人的话,说不定她还可以带他去问问科尔沁夫有没有见过这号人。
“你了解西域吗?”武安追问寒月乔。
“我又没有在那里出生,怎么可能了解,我只是知道那个地方有的地方安定,有的地方也是乱世,你若是想去走遍西域的话,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寒月乔叮嘱了一番。
武安赞同的点头。
静默了片刻,武安依依不舍的表情看着寒月乔,犹豫着道:“那我,这就走了……”
寒月乔也点头。
反正她相信,这家伙总有一天还会来见自己的。因为,他说过,安是乔乔的朋友。
她现在唯一的心痛就是武安可以帮她克服五行控御术惧怕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分出生的人的血液这点。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那个幸运,能找到第二个至阳至刚之人给她保护……
“走!这些银子,你拿着上路,要是有什么困难了,就托人到帝都的寒王府通知我,我一定有求必应。”
寒月乔难得大方了一回,将这些时间在太乙门里赚到手的银子拱手送给了武安。
武安也知道寒月乔的性子,现在能捧着这些银票,实际上的价值已经超过了银票的本身。
“我走了,乔乔,记着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的!”
“呵呵……”
寒月乔笑了笑,未置可否。
未来的事情,有谁能说得定呢?
寒月乔这边将武安送别了,便开始了和小飞飞一起放飞自我的生活。毕竟是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在太乙门内这不到两个月的艰苦修行,总该抽出一些空闲来享受时光了。
不用晨起练功,不用晚归打坐,就那么随心随性的吃喝玩乐,日子过的不乐乎。
然而……
有些人的生活和寒月乔完全相反。
在太乙门安放墓碑的后山上,慕容芷攸穿着一身黑的长裙,头戴着黑的斗笠,一脸肃穆的站在一块小小的墓碑前。这块墓碑上什么也没刻,而且坐落在山上十分偏僻的地方。除了慕容芷攸,几乎没可能被别人发现。
慕容芷攸只一个人站在这里祭奠。
她祭奠的东西很奇怪,别人都是摆放一些水果,鲜花,甚至是烧鸡,卤猪头。可是她给这小小的墓碑前带来的竟然是一些生肉。
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引得不少苍蝇蚊子围在这里飞舞。
慕容芷攸就像没有看见似的,目光紧盯着那无字的墓碑。
“今天是你的头七,我来这里看看你,也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慕容芷攸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缓缓从怀中摸出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在手掌中摊开之后就可以发现,这是一个缩小版的魔鲲。
不过这魔鲲还没有睁开眼睛,四肢连支撑身子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还是战战巍巍的趴在慕容芷攸的掌心里,显然才孵化没有几天。
“这就是你的后代,三个月之后就能成为一只新的魔鲲,千变万化,再创你家族的辉煌。”
说完,慕容芷攸又小心翼翼的相守中的魔鲲重新收了回去。
等她准备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不忘回头对着那无字墓碑保证了一句。
“你的仇我还记着,也做了充分的准备,等明日的宴会上,我就让那个女人去给你陪葬,你在黄泉路上不要走的太急。”
话落,慕容芷攸施施然地离开了,足迹之轻,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形同鬼魅。
可……
在慕容芷攸离开了不久,又有人踏着她的足迹走了过来。只不过,这人并不是来看这块无字墓碑的,而是看无字墓碑后面十余迷处的屈韵清的墓碑的。
这个来悼念屈韵清的,就是寒月乔。
她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的不是水果,不是烧鸡,而是她特意在后山的田埂间踩得野花。
这些黄嫩嫩的小野花,一直是小清子师兄的最爱。只要一有空,小清子师兄就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