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城来说,9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显得额外的长,不少人都做了一个冗长而又毫无头绪的梦,夜晚显得格外的静谧,很多常年夜晚失眠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做了个好梦,大概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人们睁着怔忪的眼睛醒了过来,紧接着就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在宁城,这样集体迟到的现象可是不多见,不,压根就没有。
而在八方楼,清晨六点的时候,警察的鸣笛声就如同一把出鞘了的剑,撕裂了清晨的心跳,将那周围的居民活生生的从睡梦中惊醒,据说,是天地酒吧被烧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个炸弹,在平静地宁城里炸响,不多时便席卷了全城。
甚至八方楼周围的一些居民都还没有醒来,慌慌张张的冲出家门,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警察。于修阴沉个脸站在门口,盯着酒吧对面那排墙上的涂鸦,他的眼睛周围隐隐的泛着黑眼圈,看着还算淡定,不过手中颤抖着的烟蒂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头儿,烧得可真干净。”古永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那模样有种做贼的感觉,让于修阴沉的脸上似乎更加阴沉起来。
他是来做贼的还是来做强盗的?看着手下带着一根根的铁锤,于修的心里紧了紧,看着周围一应的迷茫的眼神,心下也定了几分,这秦沐的手段还是有的。
周围都是眼神怔忪的居民,好似还没睡饱似的,一个个满脸惊恐,这天地酒吧的门窗都烧黑了,敢情昨晚是怎样炽烈的火焰,怎样的凶险。
还听闻是天地酒吧的老板,不知道怎么突然犯了邪,据说昨晚派了手下将外面都封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不过对于警察们的这套说辞,宁城少数人还是不信的,据说那天地酒吧近日来因着“年轻十岁”的噱头,赚了不少的钱,而且有极其严明的会员制度,那老板的脑袋是让门挤了,会出手将那些金主活生生的困死在酒吧里。
去天地酒吧的,不是当地高官,就是富商贵胄,这酒吧的老板的这番做法,那脑袋是不仅被门挤了,而且还挤扁了。
周围的小饭店或者小店铺更是莫名其妙,有些人甚至是当晚住在店里的,竟然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睡得跟死猪似的,直到第二天警察们呼啸着出现,着才反应了过来,各个惊出一身冷汗。
周围的商贩们以惊人的速度收拾着铺盖,只消一个上午,便离了那八方楼,这样,八方楼的半条街都空了下来,倒省去于修一番事了。
于修阴沉个脸站在酒吧中央,正如古永所说,这里面烧得的确够干净,能燃的不能燃的,都一片漆黑,尤其是地板,更是连血迹都模糊了。
可是这还不够,因为秦沐的要求是连渣都不剩。
很快,警察们手中的锤子开始发挥了功效,上至天花板,下至地板,包括左右两边的墙皮都悉数敲掉,地上已经烧黑了的东西,都用铁锤烧了个遍。
地下室的酒坛已经烧得漆黑,秦沐反复交代,这坛子里面的东西,是不可以掉在凹槽上的,于是于修便放足了燃料和汽油,烈火熊熊的燃烧了一个晚上,所有的坛子都是漆黑一片,一掀开那盖子,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呛鼻的气味。
坛子内的血液已经烧得见底,壁上是一层厚厚的血痂,底上更是黏稠一片,包裹着数个椭圆形的物体。于修只消是一眼,就差点落下泪来。
古永也沉默不语,难怪赵老实一回去疯癫了一个晚上,最后不是秦沐出手,这货就跟吃了那玄麦一样,根本都停不下来。就是他见惯了这些的,看着这些的时候都觉得不舒服,要不,也不会在那个晚上,一打开酒吧门,就让那血腥味呛得后退一步。
站在周围的小警察对着这两位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一言不发。
于修站在原地好一会,好像在感慨着什么,不多时,就见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声音嘶哑:“动手吧。”
他们准备了充足的燃料,悉数丢进那些漆黑的大坛子里,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的时候,于修愣愣的看着那些漆黑的大坛子,目光闪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坛子里反复灼烧,才将那地下厚厚的血泥完全的烧干净,包括坛子底下的婴儿尸体。
末了于修找来更多的人,将地下室那些漆黑的坛子悉数搬走,准备找个地方悉数埋了去。
与此同时,秦沐正在警察局对着那两个最早去了天地酒吧的小警察犯愁,他们比起古永来说要凶险太多,治疗起来也非常麻烦,毕竟再过七天他们体内的魂晶就要瓜熟蒂落,到了那个时候,就已经迟了。
用对付古永的方法来对付那两个家伙体内的东西,还是很有效果的,两人悉数将那东西吐了出来。
只是这吐出来的东西与古永吐出来的有些不同,这俩货吐出来的婴儿已经是半晶体状态了,腹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头部已经化成了如同魂晶一样,只是颜色还是淡紫色,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可是秦沐已经来不及研究这个了,两个警察的脸色眼见着灰败起来,他们的头发肉眼可见的变得灰白,脸上骤然出现不少皱纹,纵横交错,就是嘴巴都已经干枯不已。
已经被秦沐洗过脑的赵老实完全傻眼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去天地酒吧查明真相之前,眼见着两个同事,不说是如花似玉,也算是两颗水嫩嫩的青菜,转瞬间就变成了老白菜,而且还是老白菜帮。
秦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