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吕岩的垂髫小儿心怀惴惴地回转屋舍,而他却不曾知晓,自今日起,吕岩此威名传于四海八荒诸天万界,流传千古矣!
吕岩回到自己的静室,却是将那三卷锦书从怀中取出郑重的放在一旁,而后收敛心神,强忍着好奇不去翻看。
他铺开宣纸,笔走龙蛇,一卷流传久矣的静心咒跃于纸上“若夫修道,先观其心。心为神主,动静从心;心动无静,不动了真。心为祸本,心为道宗。不动不静,无想无存,无心无动,有动从心。了心真性,了性真心;心无所住,住无所心;了无执住,无执转真;空无空处,空处了真”
空灵,无比的空灵,心中的惶恐忧虑,甚至好奇喜悦好似全都消失不见,吕岩只觉浑身通透无比,念念无滞,无悲无喜。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焚香沐浴以示虔诚,而后便见丝丝缕缕檀香弥漫整个静室,吕岩郑重拿起一旁的经书,上书《玉液还丹法》几字,却是一本修行的根本**。
吕岩翻开经书,开篇直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息心止念,敛息无极,高山流水,黑金锻白玉”,尽皆是微言大义,拗口生涩难明。
再往下观瞧,洋洋洒洒数千言,接着便是周天搬运之法,经脉运行之术,亏得他自幼蒙父亲教诲研读经义,再得前辈仙师张季连指点,倒是不至两眼一抹黑,再细细推演琢磨一番,深感大道玄妙。
顺去生人,逆来生仙,生仙也有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调婴。经法曰:“炼己无限,修仙有程。”
玉液还丹法,百日筑基时,坎离相济,卦爻周天采药结丹,是人仙,是罗汉,金刚不坏体,无漏尽通,出现六候,毫光四射,外肾不举,阳关一闭生命长。
吕岩长吁一口气,这时他才知晓,逃亡路上勇猛异常的许继业竟是筑基未能复成强健之体,不能得药,不明三候,无结丹友,未以特定周天运数时,不过凡俗末流罢了!
想到此处,吕岩他更是热切,再往下观去,便是行功图录了,须得丈量穴位,辨识经脉,气血运行之间却是丝毫不得出错,须得有长辈在侧护法才是。
再观另外两册经书,却是一本大道真解之法一本凝神锻魂之术,其中《朱颜白骨观》神妙更在玉液还丹法之上,须得筑基有成之后才能修行。
至于那本《黄帝内景天问九卷》,则是一卷记录上古大帝生平的道经,一问一答间阐述天地至理,其间玄妙晦涩更甚,是以他将这三卷道藏收好,打定主意明日再入山门请教上师。
翌日,天还未亮,他便起身收拾一番,直入天都鹤岭,待他来到峰顶之时,却见一道人盘膝坐在一崖前运功行法,分明是在服食日月精气,收摄天地精华,炼精化气采药蕴丹也!
他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昨日他细读道经,明白修行之时抱元守一,如若被外物干扰有走火入魔之危。
况且他也打算趁此机会学得一二,以便助益自己以后修行,他细细观瞧那道人,待的天外金乌升起,那道人竟张口用力猛吸,一股阳和氤氲紫气自东方而来,没入那道人口中,立时将之面容渲染上了一层氤氲灵光,而后便吐气开声,收功睁开眼来。
那道人长身而起,却是身长八尺有余,身披玄衣道袍,怀抱金钩如意,一派仙家风范,只见他见得吕岩毫不惊讶,面带笑容来到吕岩近前道:“小道燕回,玄德洞天张真人座下八弟子,先行谢过小友方才护法之恩,再有师尊闭关之时就有吩咐,命我备下筑基一干灵药送至后山,并为小友护法筑基!”
吕岩闻言连到“岂敢”更对张季连感激莫名,玄德上下不惮有传道之恩,更有护道之情,暗下决心日后定会好好报答。
二人寒暄片刻,便沿山路返回后山,一路之上,这燕回道人谈吐不俗,相谈不耽只是道家之言,更有琴棋之道。而燕回也不当吕岩是个小儿,平辈相交,是以二人交谈甚欢。
回到吕岩的房间,燕回却是一拂腰间锦囊,但见顿时间不少****罐罐摆满了整个桌子,让站在旁边的吕岩惊得目瞪口呆。
燕回见得如此微微一笑道:“此乃须弥纳界之术,佛家有掌中佛国三千小世界之法,道家亦有袖里乾坤之法,便具是如此,至于这锦囊之中也就只一小千世界收纳万物而已,比之不过小术耳,待你筑基有成就可勉强使用了!”
吕岩闻得此言,更觉仙道玄妙,哪怕他显得再老成,说到底只是孩童罢了,而后便听燕回道人细细将这些****罐罐中的药材灵丹的功效说明了一番。
紧接着烧一锅热汤药浴,那燕回道人指了指药浴而后开口说到:“筑基之法另有千百,然万变不离其宗意在损有余而补不足,小友初有长成,肾气刚刚勃发,而肾又为先天之本,是以师尊才特意选了这药浴之法来为你筑基!”
吕岩闻听此言,不由郑重点头,却是见得那燕回道人要吕岩宽衣坐到汤浴之中,细细指出全身奇经八脉之所在,吕岩聪慧,指点一遍就全都记了下来,服下护脉丹药之后,就凝神入定了。
药浴炙烈难耐,更兼元气十足一个劲儿的往身体里边钻实在难忍,好在吕岩向道之心甚重,身担家国之仇,心底一直有种压抑的感觉,这些既是羁绊更是动力。
吕岩脑中浮现行功图录,默念口诀,抱元守一,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不觉已然神游物外,有些因为疼痛而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