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枪丢了!”此刻胡建辉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都要炸了,嗡嗡地直响,没控制住情绪爆粗骂道:“你裤兜子里的那俩球怎么他妈没丢!”
可以说在部队,除了出人命就数这丢枪的事儿最大,四排长被骂的两瓣屁股夹得紧紧的,连个屁都没敢放。
“查监控了么?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干的?”胡建辉喘着粗气问道。
“查,查了,是浩,浩然干的.”四排长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又他妈是这个杨浩然!
自从这个倒霉孩子来了之后,胡建辉就没捞到安生,这会儿又弄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心里早把杨浩然的祖宗十八代给草了一遍,寒声下令道:“全体集合,带人去给我追,追不上的话,你他妈就别回来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胡建辉早就下令把杨浩然当逃兵去抓了,但是考虑到韩啸天似乎和杨浩然之间微妙的关系,他愣是给忍住了。
军令如山倒,四排长哪还敢在原地站着,赶紧麻溜地组织连里的弟兄去山里搜寻杨浩然的踪迹去了。
要说为什么进山去搜?理由很简单,因为谁他妈敢拿着一把狙击枪,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上瞎逛游!
至于韩啸天那边儿,借胡建辉俩胆子他也不敢去说,现在也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尽快找到杨浩然身上,同时还得祈祷杨浩然千万别拿着枪瞎玩,一旦擦枪走火了,他这个当连长的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与此同时,杨浩然已经顺利地从猪圈的围栏翻进了大山里,这一片儿的地形,他曾经模拟过沙盘。
公路是环山修建而成,李志安他们不管下一站要去什么地方,都得绕十倍甚至是十几倍的大圈子下到山脚。
而他此刻要做的,就是要赶在李志安他们前头跑到山脚下,然后找一个点埋伏起来。
没错,他就是想用手中这杆偷出来的狙击枪告诉李志安,什么是勇气,仅此而已!
他要找回属于他自己的尊严,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农村兵也是他妈有脾气的!
泥泞的山路,陡峭的滑坡,密密麻麻的荆棘。
然而这些都没能阻挡得住杨浩然奔袭的脚步,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讲,大山并不陌生,甚至比起柏油路面来,更加地亲切。
如果此刻杨浩然在山中狂奔的模样被别人无意间看了去,一定会吃惊的以为,那是一只猎豹在林中穿梭
日落西山,将夜。
杨浩然终于跑到了山脚下,他在周围选择了一个最为隐秘的伏击点,一个树洞里。
然后迅地钻了进去,半跪在地上,将八八式狙击步枪架到了胸前,当他的右眼搭在狙击镜上面的时候,他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簌簌的风声,虫鸟的鸣叫,纷纷在他的耳中被过滤掉,这一刻,除了心跳他什么都听不到。
正是因为这种安静,使他极其地专注,状态非常饱满。
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摸到狙击枪,所有的动作要领,包括狙击枪械的原理,他都是趁着炊事班不忙的时候跑到射击馆去听课偷师来的。
然而,就是这一次与狙击枪近距离的触碰,便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的奇妙。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那杆狙击枪握在他的手里就像是分别已久的恋人,是那么的亲切,且让他如痴如醉。
十分钟后,公路的最后一个转角处,一辆悍马疾驰而过。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志安,嘴里叼着烟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晃了一下眼睛。
他先是一愣,然后冲着反光点望去却不屑地笑了下:“呵呵,有点儿意思。”
开车的是那名上尉,徐振东,本身他就是在国刃军事学院狙击专业的教官,所以对一切反光的物体非常的敏感,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刚才车灯晃了一下,那个反光点好像是八八式狙击步枪的狙击镜,看样子我们被埋伏了。”
那五名刚从特战连选出来的战士,一下子就慌了神,纷纷东张西望起来,想看看那个光点到底在哪,同时腿肚子软,要说这会儿说不害怕那纯是吹牛逼。
李志安却不以为然地吐了口烟,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搭理他,继续开车。”
接着李志安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哼,八八式狙击步枪的实际有效射程范围也就是一千米,我们距离狙击点的位置至少有一千二百米,加上风,光线,视角,空气湿度,这些综合因素,想要命中急行驶的活体目标,我只能说这个狙击手蠢得跟猪一样,呵呵。”
开车的徐振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地说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是我的话也许可以做到。”
“那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个像你这样,能掌握枪意这门技术的狙击手,在咱们国刃也不过一手之数吧,毕竟对他们来讲,这有些太难了。”李志安说着还叹了口气。
坐在后排座的张武一听便来了兴趣,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长,枪意到底是什么?”
徐振东可能是当教官习惯了,对于战士的提问他从来都是有问必答,这次也不例外,侃侃而谈:“所谓枪意,确切的说不是一门技术,而是一种境界。
说起来你们可能觉得有点儿玄了,不过是确实存在,再说白点儿,那是狙击手在持枪射击时所投入的一种状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我们这些老枪手们对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