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听罢,淡淡一笑,道:“是么,看来兄台你对你家庄主甚有信心呀。”
守卫连连点头,应道:“那是当然,我家庄主已经放话了,那敌人不来则矣,一来则定要让他有来无回。就不知那家伙何时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无言摇了摇头,并不以为然。趟若那赵大山真有信心御敌,又何需写急信差人请萧湘前来助他一臂之力,想来定是自付不能应敌,又不能在下人面前显露怯势,失了气度,致使庄中生变,这才口出豪言,以安庄中众人之心。
两人谈论间,不觉已到了厅堂处。只见厅堂大门顶匾额上写着‘会客厅’三个大字,左首竖额上写着‘有朋远来’,右首竖额上写着‘不亦悦乎’,想来这赵大山是个甚爱结交朋友的人。
守卫引着无言进了厅堂,便自行告退了。放眼一览厅堂处情景,只见得萧湘坐在右下首,手中端着茶杯,正自品茗;白旭坐在左下首,双目紧闭,正自养神;玉琳则坐居白旭下首,正自左右顾盼,上下打量着厅堂周围。一听得厅门口有动静,玉琳跟萧湘几乎同时侧首察看,唯独白旭兀自闭目,丝毫未有动静。
无言行到几人跟前,向萧湘行了个礼,又向白旭行了个礼,这才开口道:“师叔,无言来了!”
白旭也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来了便来了,坐下。”
无言原本以为自已耽搁了好些时候,此时才来师叔定然怪罪,没想到白旭语气和缓,并未有怪罪之意,不自觉之间暗自松了一口气。
玉琳瞧得无言胸口处衣襟沾满鲜血,一片鲜红,想起那处正是无言之前所受的伤当中一处,心中一紧,满脸关怀之色,道:“师弟,你胸口怎么又流了那么多血,那伤口之前不是已经愈合了?”
无言叹了一声,一拂衣摆,便坐到玉琳下首那椅凳上,道:“没事,怪只怪我倒霉,无缘无故撞上个蛮横女子,被她纠缠了好些时候,弄得伤口不小心便裂开了,我回来的路上已是擦了药,现下并无大碍。”
玉琳‘哦’的一声,心下好奇,问道:“没事便好,到底怎么回事?”
无言摇了摇头,道:“不提也罢。”望了望厅堂周围,堂中除了他们四人便再也无他人,心下奇怪:怎么不见那赵大山呢?赵大山求助于萧湘伯伯,萧湘伯伯与师叔远道而来,赵大山竟将他们独自扔在厅中,也不亲自前来会客,焉有这等待客之道,岂不失礼。”
但略加细思:赵大山身为一庄之主,这点待客之道岂会不知,这其中怕有什么因由。将头微微向右斜侧,压低声来,问玉琳道:“师姐,那金算盘呢?怎的撂我们在这厅中,也不来接见?”
玉琳应道:“庄中下人说赵庄主恰逢有事,不在庄中。”
无言轻轻一笑,道:“这么说你跟师叔他们一直等到现在了?嘿嘿,这可有得等了。”
旁侧白旭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怎么?我们等了这么久都等得,你小子等不得了?”
无言一脸无奈神色,道:“等得,等得,师叔说等得便等得。”
四人便于厅上继续闲坐等待,约莫过了几盏茶时分,忽听得厅外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响,过得片刻,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进得厅来。
前首那人是一个中年人。他身穿一袭青色茧绸袍子,天庭饱满,浓眉大眼,身材中等略胖,俨然一副大财主的模样。后头那瘦小汉子,则垂首紧步跟着中年人,一副毕恭毕敬之态。
这中年人方一进得厅中,便哈哈大笑,拱手道:“惭愧惭愧,敝人恰逢有事外出,让众位在此久等了,怠慢之处,还望众位海涵。”朝着萧湘迎了过去,笑道:“萧贤弟,为兄日盼夜盼,你总算是来了。”
萧湘起身笑脸相迎,道:“大山兄,你先别急着高兴,你看看除了我还有谁来了。”说罢一指白旭那方向。
赵大山闻言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脸现惊讶之色,道:“咦!这不是白贤弟,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脸上那一丝惊讶之色徒然转换成了狂喜,又道:“哎呀!失礼失礼,没想到白贤弟这等贵客竟也能光临寒舍,实令寒舍蓬荜生辉。”
白旭起身笑道:“赵兄倒是依旧健壮,只是许久未见,倒是生份了许多,怎的说起这等客套话来了。”
赵大山道:“你我之间,交情何等深厚,虽说许久未见,但又岂会有生份之说,白贤弟说笑了。”望了望无言跟玉琳,问道:“这两位是?”
白旭招呼无言跟玉琳过来,引见道:“这女娃子是我程师兄的女儿,这小子是我程师兄的不成器弟子。”对着两人喝道:“还不快拜见你赵伯伯。”
无言与玉琳各自行了一礼,道:“拜见赵伯伯!”
赵大山向两人微微点头,说道:“众位先请坐下,我等再慢慢详谈。”便往正中间那太师椅上坐了上去,那瘦小汉子则是恭恭敬敬垂首站在太师椅旁,以备赵大山吩咐。
几人各自归位坐定,赵大山等丫环们端好了茶,退了下去,这才开口道:“白贤弟,若我无记错的话,今年此时之际,正是你们三合剑盟中的比剑大会。往年一值此时,你都需亲身提早前赴比剑大会,今年应当是在黄山之上会同比剑,似乎时日将到,怎么你今日还未上黄山,犹有余空到我这赵家庄来?”
白旭应道:“赵兄所言正是,我此行本是带我这两个师侄前往黄山参加比剑大会,谁料路至黟县突然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