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两人的小动作褚浔阳全无所察,只快步回后院换了身颜色素净的衣裳出来。
而彼时,郑嫣也已经被青藤给请了来。
而旁边——
还站着神色凝重的褚琪炎。
“郡主,听说我大嫂出事了,是不是真的?”郑嫣的神色焦灼,快走两步迎上来,仿佛是难以相信的样子,“我一大早出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关于褚月瑶的确切死因菊香并没有说的太清楚,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必定内有乾坤。
褚浔阳微微勾了下唇角,道:“走吧,先过去国公府看看就知道了。”
褚琪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也走上前来一步道:“走吧,我陪你们一起走一趟吧!”
平国公府是他的外祖家,他跟过去也算合情合理。
褚浔阳只看了他一眼就当先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褚琪炎也没说什么,一撩袍角款步跟上。
郑嫣落在最后,暗暗咬了下嘴唇才也提着裙子跟上去。
外面的车马都准备好了,郑嫣自然是要坐马车的,褚浔阳提了裙子才要先上去,却被褚琪炎不动声色的抬手拦了一下道:“骑马吧,许久不见你,我们聊聊。”
他的态度平静也和气,却自有那么一种不容拒绝的隐晦的暗示。
两个人,四目相对,褚浔阳不置可否。
郑嫣从门内出来,见到两人站在门口对望,便是困惑道:“表哥,郡主,怎么了?”
“没事,你上车吧,我和郡主骑马跟着。”褚琪炎道。
一抬手,李林已经递了马鞭到他手上。
郑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却没发现任何的迹象,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不过此时她计较最多的还是别的事,所以也就顺从的上了车。
褚琪炎的态度摆在这里,似是不准备妥协的。
褚浔阳又不肯让步,两人很是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褚浔阳才稍稍侧目对浅绿点了下头。
浅绿把坐骑让给她,自己跳上了车辕。
一行人打马出了巷子,褚琪炎和褚浔阳打马走在前面,东宫和平国公府的两辆马车跟在后面。
“你有话想和我说?”褚浔阳主动开口问道。
褚琪炎的神色淡淡,只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道:“北疆的战事局势逆转是你们东宫的手笔还是延陵君的?”
他问的直接,其实已经能是询问了,确切的说只是在求证,好像是已经料定了事情会和他们有关一样。
褚浔阳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我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苏逸的消息了。”褚琪炎道,也扭头朝她看来,神情冷淡道:“你和苏霖之间结怨不浅,以你的为人应该是没有和他冰释前嫌的可能了,这样的敌人自是早除去一刻就早得一刻的安心,如果不是有一个让你必须得要等下去的理由,上一回在大理寺的公堂上你就该结果了他吧?”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作为双方当事人,褚琪炎和褚浔阳却都十分肯定,那一次的确是褚浔阳刻意放水才免了苏霖的一场横祸。
“你为什么留着他?无非就是为了留他暂时站着南河王世子的位置而已。”褚琪炎兀自说着,也不等褚浔阳接口就又继续道:“我已经查过了,年后北疆的军中突然出现了一位人才出众的幕僚,频繁献计扭转了占据,此人虽然一直隐在幕后,并且没有军衔在身,但跳出来掌控局面也是迟早的事。苏卿水?他姓苏,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已经就是苏家和苏霖父子一直都不对盘的二公子苏逸吧?”
苏逸去了北疆,为免节外生枝,根本就没走朝廷方面的路子,而是秘密前往背后运作。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也才能暗中操控局面这么久。
不过横竖他也不能一直藏着掖着,褚琪炎会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存在也没什么奇怪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哪怕他猜的全中褚浔阳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不如何,只是我以前疏忽,倒没发现他还是个人才。”褚琪炎扯了下嘴角,却构不成一个微笑的表情道,低头把玩着手里马鞭道:“北疆的战事逆转突然,先是有人献计,趁着冬日天干一把大火烧了关外那些蛮夷赖以生存的草场,并且趁火打劫,将他们驱逐出去。后来又在边城互市的地方在粮食种子上做手脚,眼下已经到了三月,他们春耕入土的所谓种子却全都没了动静,此事在极大的范围内都引发了恐慌。”
关外的游牧民族骁勇,但是再如何骁勇的人也是要吃饭穿衣的,北疆的气候条件恶劣,冬天气温骤降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牛羊大批量冻死的事情,是以他们的牧民也会间或种一些耐寒的作物补给。
可是苏逸的这一手做下来,却是将他们两方面的活路都给断了,引发恐慌是一定的,然后朝廷在北疆的驻军再趁虚而入,自然就会赢的十分漂亮。
这样的招数不能算是多高端,只是以往内人敢于擅自启用罢了,毕竟在北疆作恶烧杀抢掠的也只是一部分人,可是这样一来,断的就是整个关外游牧民族的生路。
褚浔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闻言也不过微微一笑道:“所谓兵不厌诈,这些年那些关外蛮子在边城之地为非作歹,枉死的西越百姓难道还少吗?这个时候你要和他们讲道义?不觉得妇人之仁?”
历来的统治者都讲求以仁德治天下,所以哪怕是那些蛮夷人再如何的泯灭人性,朝廷也秉承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