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厚重的喘息声,女子如泣如诉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的婉转低吟。
时而清晰,时而迷蒙。
北风猎猎,偶尔被风声牵引着卷出来,在这茫茫雪天里散开,倒是给这天寒地冻的空气里添了几分微暖的热气。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而更可怕——
那女声虽然不甚鲜明,可是对于长居南河王府的所有人都太不陌生了。
似有响雷阵阵在头顶压下来一片。
郑氏猛地回过神来,厉喝道:“这里已经找过了,没有人,你们都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再不复平日里的雍容高贵,带了明显的慌乱和无法压制的愤怒。
那语气高亢,一则是想要把其他人支开,二来也想要借此来警告提醒屋子里的人。
“呃……什么……嗯……声音……”断断续续有女子迷梦般的语调因为某些激烈的震动破碎飘出。
“没事!你听错了!”男人的声音低哑,犹且带着欢愉而畅快的喘息。
郑氏的脸色刷白,眼前一阵一阵的犯晕,就算是被顾妈妈扶着,也是两腿发软,脑子里嗡嗡作响。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转身欲走。
恰是那屋子里起的声音将苏霖沉重如铅定在那里的脚步给拔了起来,一阵风一样的卷进了院子里。
“苏霖!”褚琪炎倒抽一口凉气,然则方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下意识的集中在了褚浔阳的身上,终是晚了一步,追上去的时候苏霖已经一脚踹在了那耳房紧闭的房门上。
因为用力过大,那门不是被撞开,而是两扇门板直接脱落,被踩翻在地。
正对大门面的一张木床上,深灰色的厚重床帐垂了大半下来,半隐半现出后面痴缠的男女轮廓。
“什么人敢坏本少爷的好事,滚出——”那男人正在兴头上,动作不停,看也没看外面一眼,只就不悦的大声呵斥。
那床帐后面的景象入目,直刺激的苏霖双目通红。
他的目光凌厉四下一扫,直接将方才被他撞落在地的门闩捡起来,大步流星的冲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朝那人脑后挥了下去。
这一刻的他,已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可想而知他下手的力道绝对不会容情。
床上那人根本就完全不及反抗,然后便是轰的一声直接栽在了身下女子的身上,脑后发丝间缓缓一弯血流滚落,洒在对方花白一片、带着许多青紫深红印记的胸口上。
褚琪炎是追着苏霖晚了一步跨进门的,进门的一瞬便觉得鼻尖似是有一种十分浅淡但奇异的香气擦过,但也只是一瞬间便被随后灌进来的冷风吹散无踪。
床帐内有轻微的血腥味散开。
温热的血水泼洒在身上,褚灵韵本来半睁半合似是被*冲撞的不甚清明的眸子才缓缓有了焦距,松散的目光缓慢的凝结于眼眸,慢慢的睁开眼。
她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似是做了一个长久而诡异的梦,这会儿还隐隐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而浑身上下又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四肢百骸都要断裂了一般。
她试着想要推开身上压着的重物起身,抬手一触,摸到胸前满手滑腻温热的液体,抬起指尖一看,顿时就是脑中嗡的一下,就在那一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
霍的睁开眼,褚灵韵试着起身,终究还是没能掀开身上压着的人,又轰然跌回床上。
褚琪炎从门外进来,见到这场面,就是眼前一黑,还不等他定下神来,就听见褚灵韵一声惶恐的尖叫声凄厉而起,直接冲上九重霄。
她用了所有的力气将身上倒着的人掀到地上,慌乱的去扯了被子遮掩身体。
褚琪炎口中咝咝的不住抽气,脸色青白交替变化的诡异而精彩。
“哈——”然后最先冲进来的苏霖便是突然仰天笑了一声,他的目光灼灼盯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女子,只是那眼神里焚烧的再不是无尽柔情,而是一把滔天怒火燎原而起,只是看着便足以将一个人的骨肉都焚烧成灰。
他看着褚灵韵,袖子底下的拳头几次握紧又松开,最后却是一句话的质问也没出口,霍的一甩袖就大步往门口走去。
郑氏等人都还愣在院外没能反应过来,此时见他一阵风似的卷出来,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就要去迎,却被苏霖不留情面的一把拨开。
他走的很快,冬雪冷风中,衣袍猎猎作响,似乎这样就已经可以清晰的蕴藏于他心底的所有愤怒和仇恨都一股脑儿的显露出来。
褚浔阳回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唇角微扬轻轻勾勒一抹笑——
长顺王府和南河王府之间,这一辈子都再没有复合联手的可能了!
这的确,是件大好事呢!
这边苏霖携了一肚子的怒火直奔出府,褚易民之前去褚灵韵院子里走过一遭没见到人就先回了书房,这会儿久等没有消息,正要再过去,走到花园里就见苏霖火烧屁股似的从后院出来。
“苏——”褚易民直觉的就已经感受到他身上凝起的杀气,提了口气迎上去。
“王爷!”苏霖止了步子,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看的褚易民冷不防心中一抖,苏霖却已然没了兴趣再同他计较什么,只道,“这件事,我苏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希望王爷你能尽快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告辞!”
言罢,就完全无视褚易民这个南河王的存在,一甩袖大步的离开,留下褚易民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褚灵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