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能和我们盗门相提并论呢?”莫言哑然失笑,不着边际的扫视附近两眼:“做旧,说白了就是作假的。
从事这种行当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手艺人。他们可能连看一眼古墓都怕得要死。怎么还会下墓去取里面的古董呢?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仿着先人的字画器皿,造出一些一摸一样的,拿出来摆卖罢了。
反正现在人傻钱多眼拙的大老爷有很多,倒是能养活这批作假的。”
墨如漾斜觎看他,这做旧的摆明是跟盗门抢饭吃,为什么莫言却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讲述?
疑惑间,前方不远处的屋子中,步履蹒跚的走出来一个人影。他似乎端着什么,还没睡醒一样,连步子都走不正。
越发向那人靠近后,墨如漾才看清楚,那人手中拎着的是一只夜壶,应是店铺中起夜帮老爷倒夜壶的小厮。
那人走向铺子边的茅厕,哗的一声后,停滞两秒才走出来。而墨如漾三人,正好从他面前疾走而过。
小厮眯着眼睛,仔细瞧了擦肩而过的三人几秒,突然低下头去说:“莫家老爷好!”
莫言继续前行,连回头看小厮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小厮垂首片刻后,挪着步子回了店铺里,那模样可谓是毕恭毕敬。
墨如漾收回目光,嘴角一咧。这下他算是猜出了一二,怪不得莫言没对做旧的行当,表现出岔愤之情。
原来这些做旧的,都是他管的。
啧,这外八行的水居然这么深。墨如漾绿眸一眯,眼底尽显道道精光。
片刻后,三人在一栋两层阁楼前停下步子。这阁楼稍显破旧,门面都已蒙尘许多。悬挂在高处的牌匾歪歪斜斜,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只有大门上清晰可见的手印与门槛边缘的凌乱脚印,透露出一个消息:前不久还有人曾打开过这间阁楼。
墨如漾看看阁楼旁,名为‘旧店’的店铺。心中暗嘲:看来那燕春阁的伙计没有骗他们。
“站着干嘛?进去看看啊。”邑丹左右瞧瞧驻足的墨姓二人,身先士卒的踩上阶梯,一把就把灰扑扑的门板推开。
吱呀——
许久没活动过的门板,在邑丹的推动下,发出凄烈的惨呼声。
“噗咳咳咳。”邑丹被飞扬起来的灰尘眯了眼睛,呛了鼻喉,顿时连胜咳嗽个不停。她忙挥舞起纤白小手,驱赶面前的尘埃。
墨如漾几步上前,用袖子将她的口鼻掩住:“这地方虽然有人来过,可你都没注意到吗?脚步只在门口徘徊过,根本没正面进来过。你怎敢贸然闯进来?”
不等他话罢,一根根锐利的短箭,就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射来,不留任何躲避的余地。
嗖嗖的声响,撕裂空气般在墨如漾的耳中清晰异常。他向后退出去,可门板却在同刻怦然关闭。
莫言看情势不对,也连忙跳了进来。哪想,一进来就目视数百根短箭,向他飞she而来。
阁楼内没有一点光线,阴暗非常。站在外面时,根本看不清一丝里面的状况,所以他才闯了进来。
未料,这里面竟是个这般情形。
“这些是短弩的箭矢?难道是?”莫言掏出回旋镖,不停在身体周边舞动着,用来抵挡气势汹汹的夺命短箭。
他顺手抓过一根短箭,审视一番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边,墨如漾把黑袍高高扬起,挡在他与邑丹的面前。黑袍水火不侵,铁木不蚀,抵御数百根短箭更是易如反掌。
“哇,看这情况,难道你朋友出事了?”邑丹躲在黑袍中,借助缝隙朝外面瞧看,短箭仿佛无穷无尽般,从黑暗中向他们飞来。
随后,她冲莫言眨巴眨巴眼睛道。
墨如漾也不禁起疑,难不成他们真的受到了埋伏?
“不,这是二哥的短箭。”莫言低吟半句,而后高扬起脑袋:“喂,范晔二哥,我是莫言。”
说实话,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当今世上,善于运用短弩作机关暗器的,除了机关门门主范晔,还能有谁?
倏地,阁楼二层的某处,响起来一声回应:“你身边的人是谁?”
“哎?范二哥?有人追来了吗?”姬无情的声音,也从二楼响起。紧跟着,一个竖着架子头的精致面庞,从栅栏边露出头来。
“啊,二哥,是三哥啊,三哥。快停手!”俊俏面庞叫了起来,慌张折了回去,意图阻止短箭的发she。
可短箭还是没有停下,依旧是那句话重复响起:“你身边的人是谁?!”
莫言稍稍愣怔一下,转头去看身边的墨如漾,忙大声回应:“这是我的朋友墨如漾,无情也认识的。”
“对,那是墨兄。我们前段时间认识的奇人,跟二哥你说过的。”姬无情也随声附和起来。
直至此时,频频she出的短箭,才算得以停止。偌大的阁楼中,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墨如漾收起黑袍,露出里面身形娇小的邑丹。“原来是熟人啊。”邑丹轻叹一句。
咔咔咔——
一阵轻不可闻的声响过后,二楼的栅栏旁,延伸下来一道斜纵的阶梯,直至三人的跟前。
“上来吧。”范晔喊了声,在姬无情的激动目光中,莫言与墨如漾和邑丹相继走上二楼。“呀,墨兄好久不见啊,听闻你去上清宫了啊?”
她扭着蛇腰贴了过去,正准备寒暄两句呢,却被一摸白色的人影拦住了行动。她低头去看,居然是一个瓷娃娃般可人的女孩。
“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