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皇上问自己关于忠王爷的消息,这方面的情报是朱茂全权负责的。不管是出于对老皇帝的忠心,还是出于对新皇帝的投诚,亦或是出于对“侄子”周小草的爱护之意,朱茂在这件事情上那都是一直全力以赴的。
周小草找了江湖高人暗算忠王爷的事情,根本就没打算瞒过朱茂,就连皇帝也是有所风闻的,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毕竟,就算是想要害忠王,作为皇帝,也没必要搞这些阴谋诡计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岂非就是一句空话?尽管在忠王爷看来,这他妈就是一句空话。但是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不是?再说这件事明明是对自己极为有利的,有人追问起来,就说自己毫不知情不就完了?
能让刘明晖不知不觉地死去,对刘明理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朱茂整理了一下思绪,小声对皇帝说道:“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刘明理眉毛一抬:“嗯?名儒膏肓?他府上那么多名医,没有诊治吗?”
朱茂呵呵一笑,用宽大的袍袖拢住半拉脸,凑到刘明理的面前,说道:“那些太医顶得什么用?有说是邪气入侵的,有说是酒色过度的,甚至还有说是因为恭亲王之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哈哈,他们父子之间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么?那个老家伙不是好东西,他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明理横了朱茂一眼。说道:“莫要乱说话!”
朱茂一愣,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但是多年来积攒的经验使他明白,和皇上认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所以,尽管十分的不明白,但他还是下跪道:“奴婢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
刘明理心下烦躁,他知道自己不该责骂朱茂,因为他也是无心的。可是,恭亲王毕竟是自己的生身之父。被一个身份极为低微的老太监骂作“老家伙”。任谁心里头都憋屈的慌。可是,恭亲王乃是自己生父的秘密,全天下恐怕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朱茂又哪里知道呢?
刘明理摆摆手说道:“行了。你起来吧。朕只是一时心烦。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朱茂叩头道:“奴婢谢过皇上。”
起来后,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现在,忠王府里头可是全乱了套啦!”
刘明理这才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哦?怎么个乱套法?”
……
马其尧掩上房门,摇头叹息着走了出来。本来马大人身材属于中年发福类型的,可是这段日子以来,由于焦虑过多,都日渐消瘦了,就连那腰板,也已经有些弯曲了。
这是显老之象啊。
两名官员凑了上来,其中一个头戴方璞巾的青袍官员问道:“怎么样啊,马大人?”
马其尧叹道:“王爷的身子越发的不行了,若是沉疴不治,后果…堪忧啊>
这两个官员相顾大惊,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先前开口的那个青袍人又问道:“那…马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马大人看着他们那飘忽的目光,凌厉地瞪了过去,两个人赶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这就叫做贼心虚啊。
马其尧说道:“我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王爷的安危身系你们的前程,我又何尝不是呢?咱们这些人,其实都在搏!所不同的是,我们是在拿命搏啊二位!现在想退出了?你们觉得对方会放过你们两个吗?”
看着两个人摇摆不定的样子,马其尧只好放下身段,循循善诱地说道:“不是我危言耸听啊,谢炳洲你们知道吧?”
青袍人看了一眼马其尧,小心地问道:“大人您是说…那个半路出家的和尚?”
马其尧点点头:“可不是他!这小子本来还指望着投诚过来,好搞个浑水摸鱼,到时候两边都不得罪,不管谁胜谁负,他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哼哼,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只是,一旦我们王爷开口要他的女儿做侧妃,立马就认怂了,还借口女儿走失了,这也算是理由?真是笑话,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点的!”
……
马其尧马大人真的是不知道,这回谢炳洲还真的没有说谎,他的女儿,真的是走失了!
可是这话说出来谁信?若不是自己乃是当事人,自己都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怎么着,连个女儿都看不住?还非得是在王爷想要讨她的时候走失?还能不能更传奇一点啊你这故事编的?
马车上,珉珺公主气得嗓子眼儿冒火:“这个郑知府,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连本公主的人他都敢动,是不是不想活了>
听着公主这么霸道的话,万飘红和谢秋雁真的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公主肯听她们的话,答应她们前去营救周小草;忧的是,听着意思,公主也对周小草有那么一点意思?
这队伍是越来越壮观了!
真是想不通,这周小草到底是哪里好了,惹得这么多女孩子在乎他。冯玉兰那就不说了,本就是他的发妻;严琦霞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女人,武功高的出奇,又是最听话,难怪周小草一直都很喜欢她。说白了,严琦霞那就是周小草的一个脑残粉,周小草哪怕说屎是香的,恐怕她也会随声附和的。
这两个女人她们是没有机会去争了。
至于另外三个丫头,两个是侍女,一个是周小草从青楼里面买来的妓女,则不足为虑。
所虑者,唯面前之人而已。
可是现在,貌似又多出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