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与他生活的环境相似,同样是自幼丧母……"
"等等,自幼丧母……?"阿姈打断了籽玉的话。
"难道不是吗?"籽玉困惑地看着阿姈。
"我娘难道不是……"
"那个不是你娘。"籽玉亦打断了阿姈的话,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割在阿姈心头。
"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阿姈忽地一笑,笑容愈冷。
"可能我这样说并不合适,但是……"籽玉急急地辩解道。
"籽玉。"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云息走近门口,听到两人的交谈,眉间紧蹙,面色微沉,径直大步走到籽玉跟前,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干嘛不让我说!"籽玉猛然惊醒般,奋力挣脱着云息的桎梏。
"闭嘴。"云息瞥了她一眼,眼眸深处的寒意让籽玉身子轻微一颤。
"对不住,还请谢小姐不要在意她的话。"云息对着阿姈淡淡解释道。
阿姈虽没弄清楚现在道情况,但碍于现在尴尬的氛围也不能现在与她计较。
云息一路上直接拽着籽玉,直到路过一个凉亭,云息才将籽玉的手腕放开。
显然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籽玉胆怯地望着云息,动了动嘴唇,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要说的,我喝了一点酒就……。"
云息站在原地,显然也闻到了她身上厚重的脂粉香气下的酒味,脸色低沉如同天边铅色的灰云,半响一言未发。
"我只是觉得她过得这么好……我不甘心。"籽玉喃喃道,仿佛是在拼命说服自己肯定自己方才的行为。
"你能确认吗?我不是说了一切到了云漠再说吗?怎么?翅膀硬了?"云息语气极为讽刺,蕴含着不小的怒气。
"我……我只是一时……对不起!"籽玉低着头,半句也不敢再言语,手指死死地搅着宽长的云袖,泫然若泣。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云息看也没看籽玉一眼便转身离去,留下籽玉站在原地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我说,你阿……"琅镜走到籽玉身边,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我有错吗?凭什么她一个抱养的丫头代替我在谢家过了这么多年,而我,我呢?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我做错了什么?"籽玉哽咽着,"我只是想让她走,离开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哎……现在一切都还未确定你又何必呢。"琅镜轻叹一口气。
"可是我能怎么办……"籽玉扑进琅镜怀里,一声一声地抽泣着。
"唉。"琅镜低头看着胸口被泪水打湿的大片泪渍,一时竟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两人贴着如此之近,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般,玥笙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定定地看了一会,转身便回了屋子。
***
阿姈看着回来的玥笙,脸色郁郁,情绪很是低落,"出什么事了吗?"
"没……"玥笙摇摇头,"阿姈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这里?阿姈讶异地看着玥笙,明明她住在这里一直都还挺开心的。
"好,我们逃吧。"阿姈点头。
"可是我们能逃到哪里去……"玥笙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如破碎的蝶翼轻颤。
这个问题她也答不上来,南国到处都在通缉她,她肯定是回不去了。云漠,云息的地盘,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再者就是南疆,一个鸢族的部落。
"南疆我们可不可以不去?"玥笙抬起头,看着阿姈,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希翼。
"好。"阿姈片刻答应了下来。
随即两人均陷入了沉思,这片大陆之上的三个国家均被否定,天下之大,她们两人却无可归处。
"我们穿过南国与云漠的交界,最东边有海岛,据说海岛上有修仙之人存在,那里远离世俗,没有纷争,我们不如去那吧。"玥笙开口道。
"好。"阿姈一口应下,心下却思绪万千。
一夜,两人未眠,趁夜色浓黑,均收拾了几件衣裳便从小道下了山。
"不用管她们吗?"琅镜将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看向站在一侧的云息。
云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眸漆黑如这浓墨夜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不必。"轻淡的一句话瞬时消散在风中。
琅镜见状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