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画魂>29.醉酒
练萧霖祺时说的一句话。那时萧霖祺身子骨并不算太好,训练起来经常鼻青脸肿,更有时候与人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差点破相。那时候,她觉得父亲训练得太过严苛,但是父亲却一直坚持着说,伤疤才是男人的证明。

“家父说的……”谢姈摸了摸鼻子,有点腼腆的说道。

“小姑娘,过来尝尝这个杏花酒。”抚琴的人举起手里一个酒袋示意道。

看着就一个酒袋,谢姈爽快地从衣袖里掏出了两个夜光杯,麻溜地摆在了酒袋旁边,笑道,“美酒配夜光杯。”

抚琴人笑了笑,“这可是祁连山的老玉。”

他手指轻扬起,行云流水般将酒袋里的清酒滑出一道轻盈的弧线倒入杯盏中,翡翠的夜光杯漾开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呼吸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同清晨沾着晨露的杏花如娇羞地开着,而风将这一缕缕的花香掬在一起酿下,更添清雅。

“给。”

谢姈接过杯盏,看着杯中倒映出自己的脸,竟有些出神。

“不合口味?”抚琴的人抿了一口清酒问道。

“不是,”谢姈摇了摇头,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清润的口感从舌尖开始酥酥麻麻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一簇小火苗倏地燃烧成熊熊火焰将整个人团团包裹住燃烧殆尽。

“很好喝。”谢姈捧着杯盏,满足地眯着眼,感受着清酒灼烧着喉咙从舌尖一直流淌而下充斥着整个五脏六腑的快感。

酒肉穿肠过,顿时全身舒坦清爽不少。

“你说你脸上怎么会有一道疤啊?明明挺好看的,谁这么过分。”谢姈托着腮,眼神迷离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

被提及脸上的疤痕,抚琴人并没有一丝不悦,只是神色倏地沉静下来,缓缓道,“是以前心悦的人。”

“心悦的人?”谢姈怕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喃喃问了一遍。

“是啊,我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抚琴人喝了一口酒,“说只要她愿意留下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然后她拒绝你了?”谢姈声音轻柔缓慢已然染上了些许醉意。

“嗯。”抚琴人苦笑了一下,“说是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谢姈强撑起头看了一眼抚琴人,“人家两情相悦,这不……挺好吗?”

“可是那个人如果带给不了她幸福呢?”抚琴人亦回望着谢姈,表情苦涩。

“你……”谢姈皱着眉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是拼命努力地组织着自己有些打结的舌头,“人……难道不是只要在喜欢的人身边就会变得幸福吗?”

抚琴人愣了愣,片刻后,目光变得悠远而意味深长,嘴角微弯,“我倒是不如你想得透彻。”

“透彻……”话音还没说完,谢姈一头便直直地往下栽了下去。

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身体,轻轻一勾,便抱了起来。

“云息你回来了。”抚琴人头也没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父皇。”云息抱着谢姈清冷地回道。

“何时回的?”

“两个时辰前。”云息瞥了一眼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甜的女孩,顿了顿说道,”她初来乍到不懂分寸……”

“朕倒觉得有意思得很,过两日带进宫给朕看看,也好解解闷。”

“是,父皇。”云息颔首道。

目送那人携琴远去,云息只觉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原本先处理完堆积在府邸的一些公事再邀她用膳,进了房门只见窗门大开,人不见踪影,四处搜寻了一波才发现竟然跟云漠的君主在池边喝酒?还醉成这个样子……

云息轻叹了一声,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视线在她的眉眼间流连许久,还是睡着了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素日里到底是无法无天惯了。

倒是个知罪的。

“下去领罚。”云息淡淡吩咐一声,那婢女便极快地退了下去。

将谢姈放置在床榻上,她睡得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搂住他的胳膊就是不肯撒手,像是感触到了某个合适的温暖源,拼命地往他怀里拱着。

云息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她无意识的幼稚举动,怎么还像个孩子……

谢姈无意识地从手臂慢慢下滑,又感觉到温暖逐渐远去一般,摩挲着抓紧了云息手,十指相交,稳稳地攥在手心里,还忍不住摸了摸。

“醉猫。”云息指尖轻轻滑过谢姈的鼻尖。

微微感到一丝痒意的谢姈摇了摇头,手猛地往里一拉,云息猝不及防间就被拉上了床塌,一抬头便是对方温热的呼吸,清浅的气息平稳如春日的溪流缓缓在流淌。

太过亲密的距离,几乎再微微一抬头,就能亲上。

浅桃色的唇带一丝浅浅的着杏花香气,清酒的醉意通过呼吸仿佛能传染开来熏红了脸颊。

还真是好闻。

云息嘴角微弯,脸微微一低。

“唔……”谢姈轻轻低哼了一声。

“好梦,我的小姑娘。”云息声音如夜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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