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时微微颠簸一下,车帘偶尔荡起,吕婧在光影中捕捉那个端坐马上的修劲男子。杏儿服侍吕婧多年,略微猜到主子心意,低声道:“白日里天气晴好,小姐要不要打开窗帘透透气?”
心中很想将罗译的身姿嵌在眼中再也不拔出来,吕婧却顾忌自己身份,摇摇手道:“罢了,路上人多眼杂。”紫妍瞪了杏儿一眼:“不错,小姐身份贵重,不能被人轻易看去小姐容貌。若是杏儿你还是改不掉这看到美男子就转不动眼睛的坏毛病,我就禀明夫人将你送去配小厮。”
杏儿吐吐舌,连忙装作为吕媛盖薄毯掩下心虚。吕婧却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表哥是府里的亲戚,杏儿你往后有福了。”
见吕婧为自己说话,杏儿福灵心至:“要是小姐与表少爷成了亲,杏儿可以天天看俊姑爷,那才是有福呢。”她越说越没有体统,紫妍怒目道:“死丫头,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吗?小姐是大家闺秀,亲事自有老爷夫人做主,你多什么嘴?还不掌嘴?!”
杏儿见紫妍动怒,哀哀求饶。吕婧亦被点醒,京中多少闺秀,二表哥却至今单身,想必一般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自己容貌上等,若是自降身份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恐怕会遭到二表哥厌弃。冷声对杏儿道:“紫妍说得对,杏儿你日后断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媛儿还睡着,掌嘴之事暂且记着,下次再犯一并重罚!” 吕婧性情温和却也果决,在府中颇有威信,杏儿见她动怒,忙发誓再也不胡说,小心翼翼在马车角落伺候。
晚间宿在京郊,罗译包下客栈所有院子。吕道荣谈兴颇佳,吩咐店家预备京城菜色与罗译闲谈至子时方才睡下。刘氏命人送来醒酒汤,低声劝道:“一路行来甚是辛苦,老爷纵是爱惜成德之才,日后多得是时候详谈,何必不顾自己的身子呢?”知道刘氏为人贤淑,吕道荣道:“多年来京城之事都是靠与大哥书信得知,然而现在情形有变,大哥一家已经将宝压在了婕妤侄女身上,就盼着能一举产下皇子。可是历来夺嫡都分外艰险,圣上正值壮年,现在站队为时过早。”
刘氏被说得心惊胆战,吕道荣在交州多年亦有当年罗珏之妻与平王妃同出一门有关。好不容易熬到了圣上放下厌弃之心,她可不愿再生事端。皱眉道:“毕竟婕妤娘娘是大伯女儿,你这当叔叔的无力改变大伯他们的想法,太子已定,老爷牢记忠君爱国便是。”
吕道荣抚须颔首,“我亦正有此意,先在京城站稳脚跟再说不迟。太子现在已有十一,听说聪颖早慧,外家燕国公兵权在握,皇上怕是不会轻易动摇太子之位。夫人睿智,家里有你,我很省心。”刘氏绞了热帕子为吕道荣净面,闻言面上一红,低声道:“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作甚?”
“呵呵。”吕道荣轻笑,成亲多年还是这般容易娇羞。轻执素手,夫妻二人掩下床帐一夜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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