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夕阳西下,余晖映照之际,容九才摸索着找到了回到宗门的路,这一段路即使走过了两遭,也仅是有懵懂的记忆,群山蜿蜒,对于他这种外出次数屈指可数的人来说,能找的回来便是大幸了。
依旧是玉牌引路,山门大开。
等到走过层层台阶踏入大殿后,容九看到的是一张张肃穆的脸庞,看到他回来之时,数道尖锐的目光袭来,使其汗毛直立,不敢与众人对视。
容九打了一个激灵,抱紧了怀里的罐子,坐到了云团上,却发现旁边的位置上没有人在,心中正奇怪时,却听到了宗主的声音。
“玄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师姐不是先回来了吗?”容九愣了半响,心中忐忑不安,莫非是玄月师姐出事了?那自己可就犯下大错了。
“胡闹,师妹怎会独自归宗?”白泽抢先开口呵斥,俊朗的脸庞布满了狰狞之色,很是骇人。
“我说的是真的!”容九连忙起身“当时鬼灵被降服,我去房屋内救出了孩童,出来之后便不见了其踪影,以我的修为能如何,我自然认为是师姐先回来了!”
白泽再想开口时被大师兄伸手拦住,容九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见大师兄左臂尽是血迹,脸色也十分苍白,看向自己的眸子也有些涣散。
众人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容九,想法不一,显然有人不相信容九所言。
“想必十师妹人仙三境的修为在衍天城吃不了亏,说不准一会就回来了,还是先说要事吧。”一旁的穆婉晴开口,声音轻柔,令容九急躁的心慢慢冷静。
竟然还有更要紧的事?他随即反应过来,看向了宗主。
“你先坐。”后者向着容九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
等到众人情绪稍微平静后,他才开口道“吴风被魔道掳走了,而且发生在荡波山,我们的地盘,此事传出去,颜面尽失。”
容九听到此话后才注意到吴风的位置无人,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吴风丢了自己也少一个敌人,他还巴不得把三师兄一起带走。
至于颜面,自己的前面还有十位师兄师姐,怎么也轮不到仙界嘲笑自己。
若是其他人也好,偏偏是吴风,容九强忍笑意,装作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
白泽看到容九的模样,冷哼一声,在场的也只有他和大师兄清楚容九与吴风的矛盾,看到容九惺惺作态,不由得心底生怒。
原本吴风被带走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众人都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吴风,这就让他感到愤怒了,虽然他心中清楚自己的确没有尽全力。
“师弟,摇头做甚?”普暮同样看到了容九的样子,随即问道。
“我是为师弟惋惜,落到了魔门手里,岂会有什么好下场?万一被扒皮抽骨呢,我还听说魔门喜欢食人血肉,当真是惨不忍睹。”容九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由得真的有些可怜吴风了。
众人听到此话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了容九,明眼人都能听的出这话中之意,说是惋惜,你这意思是巴不得魔门这么做吧。
大师兄更是皱眉“十一,休得胡言,毕竟同门,即使之前有矛盾,也不可如此恶语相向。”
容九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不再发言,但是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这便是他的性格,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若是吴风之前没有如此对待自己,他也不会如此,还会为其着急,他也懂得同门之谊,只不过吴风此人实在不值得。
若是见到人人有困难都插一脚,那自己还有时间修行吗。
白石摇了摇头“此事非小,定要先禀明了云渺宗,查清楚血雾宗的来意,对于十二,定要尽全力解救,一个小小地仙境魔修,我不信他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九师姐,宗主这么厉害,为何不亲自出手?”容九转头小声询问穆婉晴。
后者面无表情,头都没回的开口“上一次仙魔大战,仙界胜利,双方签订血契,仙魔两方均不可以大欺小,也就是说只有同境界之间才可以出手,据说是人皇为了锻炼仙界众仙所订,具体便不知了。”
“若是一群人仙境打一群地仙境呢,也不许出手?”容九撇了撇嘴。
“以多欺少之时这血契约便无用了。”
“血契是何物?如此有用?”
“血契乃道君所立,违背血契没有一个好下场,大多数都化为了一滩血水,不论你有多么高的修为,都逃不过道君的责罚,你说这血契有用吗?”穆婉晴转头,美目中水波流转,她的美不同于玄月,后者是一种灵动的美,而她则是一种端庄的美,就像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容九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竟然又是这位道君,心里更加好奇这位道君究竟是何人了。
“老大随我去云渺宗禀明此事,老二和老七老八去荡波山再次查探,老九暂时驻守仙渊,其他人留在宗门继续修行,宗内之事暂由老九掌管。”
白石手指轻轻一点,一枚纯白色的玉牌出现在穆婉晴的手里,后者连忙起身,恭敬接下玉牌。
众人陆续离去,容九一一行礼目送其离开。
唯独大师兄驻足与其交流“十一此行可好?”
“鬼灵已除,可惜的是死了一个神灵。”容九叹了口气,木灵毕竟是救自己才牺牲的。
大师兄没有多问,看了一眼九玄剑,轻轻一拍容九的肩膀“十师妹可能在风起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