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想拦住她,可想了想让她出去透透气也好,说不定出去一趟就想通了呢,她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就算此刻去安阳王府闹也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叶冬阳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碧月湖边,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暖意,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了一些。
能嫁入安阳王府的确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她不是讨厌安阳王府,她只是不愿意嫁个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现在圣旨已下,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不求那邢世子如传闻中那么好,只希望他是个正直的人就好,这个时代对男子是极为宽容的,她对爱情本就没有多少奢望,嫁谁其实都一样的吧!
她默默地安慰自己,可是越是如此,心里就越是苦涩,原来人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邢顾言出了安阳王府便来到了碧月楼,在厢房中临窗而立戒酒消愁,无意中看到不远处在湖面上孤零零飘荡的小船,心念一动抱着酒壶就从窗前跃了下去,足尖在湖面上激起细细的涟漪,很快人就稳稳地落在了小船上。
不知怎的他想起那日他救起的姑娘,她说他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可以去找她,现在正是他需要帮忙的时候,是不是该去找她?
想着,他仰头喝了口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吧,才会想到要找她帮忙,他都没有办法的事她又能怎么办呢?
不经意间瞥见岸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起初以为酒喝多眼花了,定睛细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确定自己真没看错,岸上的人正是他刚才想找的姑娘。
无端的心里冒出一丝欣喜,来不及思考人已经提气而起,踏着湖水上了岸。
叶冬阳正在出神,忽然眼前出现一道黑影,只见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湖面上移动,她还来不及反应,身边便忽然多了一个人。
对方和上次在红绣坊遇见时一样依旧一袭紫衣,仿佛天边的云彩,贵不可攀却又温润如玉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见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邢顾言不由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叶冬阳这才反应过来,尴尬道:“你刚才在画舫上吗?”
邢顾言不置可否,问道:“要上去吗?”
叶冬阳摸了摸腰间,摇头道:“我没带银子。”
邢顾言轻轻笑了一声,靠近她道:“得罪了。”
叶冬阳还没回味过来他这句“得罪”从何说起就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胳膊圈住了自己的腰身,接着身子被一股力道带着腾空而起,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片树叶,在湖面上自在的漂浮,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可她还不及细细地去感受,人已经落在了狭窄的小船上。
她傻眼了,望着含笑看着她的邢顾言,道:“这就是你说的画舫?”
邢顾言扶着她慢慢坐了下去,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戏谑地问道:“嫌弃吗?”
叶冬阳不由觉得好笑起来,摇头道:“不嫌弃,免费的。”
免费游船还免费飞了一把,比画舫有意思多了。
邢顾言再次失笑摇头,问她道:“刚才我见你在发呆,可是有什么心事?”
叶冬阳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没回答他的话,目光定在两人中间散发着酒香的酒坛上,问道:“你是在借酒消愁?”
刚才就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了,明显已经喝了不少。
邢顾言爽快承认,眉间闪过一丝苦涩,道:“算是吧!”
叶冬阳没办法对一个仅两面之缘的人诉说自己的不幸,更无意去探听别人的心事,将地上的酒坛子抱起来晃了晃,举到他面前,“给!”
邢顾言一愣,反应过来后摆手道:“不喝了,酒不能解决问题。”
叶冬阳默默把酒坛放下,心想果然不管穷人富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那日她在巷子里听到那对母女管他叫世子爷,能被如此称呼的京城中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皇上胞弟齐王的大公子,另一个就是她的未婚夫邢世子了。
她忽然心头砰砰直跳,目光直视着眼前俊美的男子,他会不会就是安阳王府的世子爷,她的未婚夫呢?
邢顾言意识到她神色有异,疑惑道:“怎么了?”
叶冬阳忙收回目光,神秘地笑道:“我好像知道你的心事了!”
“哦?”邢顾言挑眉道:“说说看!”
叶冬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观察着他的神色语气带着试探道:“刚才来的路上我听到有人说安阳王府的邢世子马上要大婚了,那日我听见那对母女叫你世子爷了,该不会你就是邢世子吧?”
邢顾言一点也不意外自己大婚的消息会这么快传出去,不置可否道:“就算我是又如何,大婚是件喜事我为何要借酒消愁?”
虽然他没明确承认但是叶冬阳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邢世子了,压下心头的激荡,生怕被他察觉出什么,开口道:“我猜可能是你不喜欢人家姑娘,或者觉得对方家世普通根本配不上你?”
邢顾言笑笑,“一半一半儿。”
叶冬阳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说实话她对面前的男子有好感,如果婚事真的没办法取消嫁给他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可是亲口从他嘴里得知他根本不愿意娶自己,心里刚冒出的那么一点点喜悦的小火苗又“噗”地灭了。
他不喜欢她她能理解,毕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