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陈逍遥和周贤飞一般穿过永诚药庄大厅,掀起一阵鸡飞狗跳。
“我艹,谁啊?”
“我的丹……麻痹的,哪个狗娘养的,急着去投胎啊?”
“瞧这身形和背影,像是陈逍遥和周贤。”
“是他们?我去,这是被鬼撵吗?”
“哼!这还不明摆着吗,先前女公子为了维护药庄的形象,才会对他那般客气,可这小子欲壑难填,得寸进尺,触怒了女公子,被驱逐了。”
“应该是这样,不,一定是这样!女公子和这小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可能有交集?”
“呵呵,以为踩了狗屎运,就可以逆天崛起了?没有灵根,永远都是废物!”
“这废物,竟妄想凭一时之能驱使周贤,真是不知死活,我敢断言,等他价值被榨干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他能熬到那时候,便是邀天之幸咯,别忘了,他可是把林山丹师得罪死了……”
……
刺耳的质疑声、嘲讽声,惹得周贤大为恼火,麻痹的,这群狗东西,自己找死就算了,还敢污蔑老子,如果惹得主人对我有半分猜忌怀疑,我非把他们活刮了不可!
老头以为陈逍遥会止步,猛怼这些没有见识的狗东西,就像先前怼林丹一样。
甚至,他都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心理准备。
然而。
陈逍遥罔若未闻,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径直冲出大厅。
他聋了吗?
当然不是。
他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完全没心思理会。
此时此刻,他有些心慌意乱,本能的想要远离李云梦,远离永诚药庄……
面对未知又远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是个人都会心生恐惧,这是人性本能,无关乎勇怯。
再者,面对群辱而去打嘴仗,除了自增气怒外,能得到半毛钱的好处?
一张嘴对数万张嘴,完全自讨苦吃好吗?
至于武力镇压,大开杀戒……
陈逍遥暂时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胆子,毕竟,在场的三万多人,八成以上是修士,六成以上背景不俗。
最重要的是,这特么是永诚药庄的地盘,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离此地,哪里会多做停留?
出了药庄,陈逍遥变跑为疾走。
他不得不放缓速度,大街上的人,实在太特么多了……
“主人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真如李云梦所说,是来自上古的什么修罗或先知吗?”周贤心下惊疑不定,几度嘴唇蠕动,想要询问,但最后都没敢。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直至离药庄将近三千米,陈逍遥才长吁一口大气,如释重负。
“主人,你没事吧?”周贤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陈逍遥双目一瞪,冷声威胁道:“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是独自一个人,也不许吐露只言片语,否则,我要你死的难看!”
周贤心下一咯噔,当即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主人放心,今天小人就是陪主人随便逛了逛,顺便收拾了一下狗眼看人低的林丹,然后就离开了药庄。”
陈逍遥轻轻颔首,再度长吐一口大气,凝重的脸色随之松弛下来,“我先前说的五种药材,你都记得吗?”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周贤老目发光,一脸期待。
陈逍遥自然明白他是为什么,一脸严肃地沉声道:“虽然那不是最终解药,但是,至关重要!只要不伤及无辜,我不管你是偷是抢,必须弄到一些,有问题吗?”
“主人放心,就算拼了老命,我也给您弄来。”周贤激动地面红耳赤,猛烈的拍胸保证,差点没把枯瘦的胸膛给拍塌陷了。
陈逍遥弯腰,附到耳边低声道:“妖灵花二两三钱,无风果七两四钱,赤炎草九两八钱,龙凤根二两七钱,齐灵汁十斤,这是最低要求,听清楚,是最低要求,越多越好。”
“明白。”周贤重重地点头,担心出错,又将他所言的分量重复了一遍。
“我们先回船坊,然后你悄悄的离开。”
“是。”
……
……
忠王府,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内,一个身着素缟麻衣,容貌与陈逍遥六分相似的少年,双眼自然闭合,神情泰然的坐在一张白老虎皮铺着的木椅上。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大晋的骄阳,忠王府的骄傲,陈逍遥的二弟,陈逍飞。
他的十步开外,一个同样素缟麻衣的老者,恭恭敬敬地汇报着关于陈逍遥的事情。
“千钧一发之际,李云梦女公子现身……”
“林丹满腔愤懑离开,第一时间找上了星宇药庄的星月公子……”
“最后,周贤和大公子疑似被女公子驱逐,落荒而逃。”
……
“被驱逐?”陈逍飞猛地睁眼,霸道无比地冷声道:“就算他是废物,那也是我忠王府的废物,是我陈逍飞的大哥,能欺凌他的,有资格欺凌他的,只有我!你亲自去永诚药庄走一趟,讨个说法。”
“这……”老者有些犹疑,“有这个必要吗?”
“你在质疑本世子?”陈逍飞双外危险凶戾。
老者一颤,迅速低下头,“老奴不敢,老奴遵命。”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陈逍飞冷漠无情的说完,重新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死而复生,收服周贤,招摇过市,正面和林丹冲突,还引得李云梦亲自现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