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斟酌良久,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许静婉道:“也罢!原本只是想带你去见见场面,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带你同去便是。”
安嬷嬷很是惊讶,跟在太后身边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听太后她老人家改变主意。一贯都是做事雷厉风行的太后,何时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许静婉却是昂起头,从太后的眼眸中分明只看到欢喜,难不成,那日是自己听错了,太后没打算要和公主联合起来,陷害自己。
第二日,夕阳西下,太阳即将落山之时,斜斜的日照洒在太极宫的一处墙角,发出耀眼的金光来。
太后由人搀扶着,踩着马凳,上了车碾,随行的丫鬟名叫幻月,还有一个嬷嬷,便是那皇上的奶娘,贵嬷嬷。
见马车走远,许静婉回到太极宫内,面对这金碧辉煌的一切,不禁感到自己恰似那鸟儿,困在金丝笼中,不得离去。
突然,她想到了走!
宫里不乏想杀害她之人,那日的雪绒公主,还有那因为她而丢失宰相丈夫的顾春香,这两个人都恨许静婉入骨,且又和太后是至亲,太后即便再怎么的偏袒自己,总还是不会牺牲至亲的利益,而放走她的,因此,此时不走,那还真是傻了。
可抬目望去,门外屋檐飞起,处处隐藏着杀机。人们都说皇宫就是一座牢笼,进来之人,要想出去,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许静婉任凭有一身绝世武功,可也难敌那么多武功高强的锦衣卫,以寡敌众。而且又分不清方向,这最是难办的了。
这么想着,许静婉决定,还是留下些时日,将宫里的情况摸清楚之后,再顺着正确的路线逃跑。
前世的时候看越狱,那些囚犯似乎也是采用这种办法来的。
这边许静婉几乎没人管着。那边的雪绒公主却是在气闷当中。
雪绒公主带着王舒俊来参加皇帝的大宴。皇帝举杯,感谢群臣的效忠。李雪绒的一双眼睛却看向太后那里,只见太后一人坐着。身后站着幻月和贵嬷嬷,却不见许静婉的身影。
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王舒俊似对一切都置之度外,只知浑浑噩噩的给自己斟酒频频举杯一饮而尽。
而他的目光看得最多的还是那许大人那一桌。李雪绒知道。他定是在看许静婉有没有来赴宴,心中的怒火不由得上升起来。却又不好说出口来。
于是,这怒火便迁就到太后的身上,明明说好的,今日设计陷害许静婉。可太后她如何竟然没把人给带来,让她做了这么一些自认为满意的无用功。
饭菜吃了几口,李雪绒突然起身。向皇帝哥哥请辞,便匆匆离去。
王舒俊原本就是个驸马的身份。不好多待,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可,一出大殿,李雪绒没有去上马车,而是绕了个圈,朝太极宫的方向走去。
王舒俊跟在后头,可却奈何怎么也追不上李雪绒,似乎她此时脚上安了风火轮,走路已是飞快。
二人很快来到太极宫殿前,见这里附近没什么人,王舒俊一把拉住李雪绒的手臂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来此地作甚?”
却不料,李雪绒突然顿下脚步,回过头来,满脸的泪痕将她白皙的面庞衬得更加楚楚动人。
“你不是想见那个人吗?我带你来见便是了!”李雪绒突然大声哀嚎道。…
惊得太极宫内走出好些丫鬟嬷嬷,其中也包括正在思忖如何逃跑的许静婉。当许静婉的目光触碰到王舒俊时,她立刻转身就逃,却被王舒俊给追了上去,拽住了手臂:“你为何在此?还一身这样的打扮?”
许静婉努力挣脱王舒俊的手,其他丫鬟们见了无不惊叹。安嬷嬷则冷眼看着,早就觉着这个许静婉不是个安分的主,如今竟然做起勾搭驸马爷的差事来了。
许静婉大囧,好好的一份差事,恐怕就要被王舒俊的胡乱纠缠给搞砸了。她还没想出出宫的对策呢,就死在此地,岂不是冤枉!
突然,一个巴掌闪了过去,王舒俊的脸上赫然出现几道红红的掌痕。
王舒俊被扇的有些晕,立即松开了钳住许静婉的手臂:“你疯了?”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个刚刚进宫的丫头,还望驸马爷放奴婢一马,不要让奴婢被太后责罚,被公主轻视!”许静婉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那粉嫩的额头磕在那青石地板上,现出一片淤青和红痕来。
这么一弄,那些丫鬟婆子便都看向王舒俊,对他今日的奇怪行为感到极为不耻。
一个驸马爷,不在皇帝大宴中好好吃酒,来到太极宫里对一个宫女动手动脚,还害的公主流泪,如此说来,许静婉刚才的那一巴掌还真是扇的好。
众人同情的目光纷纷看向这个新来的丫鬟,虽然对她不知底细,可也知道她是个官家千金,身子娇贵,如今被驸马爷害的额头都磕破了,真是可怜。
丫鬟花影最是爱打抱不平的了,见此情景,也顾不得得罪驸马爷了,赶忙去搀扶许静婉起来。
“驸马爷和公主快回吧!太后她老人家还未回来,等回来了,我们定会告知她,你们来过的。”这做太后的丫鬟久了,说起话来也难免有些不分尊卑了,毕竟,太后是这皇宫中最高的权威人物。
李雪绒见王舒俊被扇耳光,许静婉又磕破了头,嘴角慢慢勾起一个邪笑来:“让你们爱的那么深,我就要好好的折磨你们!”
李雪绒还是认为,这个许静婉不定是使了什么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