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服了,”笛子安将头缩进水里,随后一串咕噜咕噜的气泡浮出水面,虽然外观看起来是别人,但是内里体验的不还是自己吗,哪怕是在现实世界,笛子安也没泡过这么大的浴池!
更舒爽的是大大的浴池就只有笛子安一个人在扑腾,浴池上空水汽氤氲,四面有屏风遮蔽,水汽带着混杂着薄荷与茉莉的清香,甚至能闻到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草药味,真是极大程度的缓解了抄录书籍,睡眠时间不足带来的疲惫,
“怪不得伊诺思天天那么有精神,这种药浴我要是天天泡我也精力充沛,”说起来伊诺思家是真的有钱哇,应该不是一般的富裕人家,笛子安在水里玩味的捋了捋下巴,虽然没有胡子什么的东西。
“伊诺思没跟我说过他后面的字号,是安提亚呢,还是迈雅尔,难不成是托勒密?”类似这样的大浴池,还有如同小宫殿一般的住所,甚至这里距离神庙不过一个街区的距离,这样的家庭环境,我把你当朋友,可你却是个富二代?埃及人是没有姓氏了,他们的名字其后带着的,都是有完整表意的短语,经常用以歌颂神明,这也造成了他们大量重复相似名字的由来,
亏我还以为你也是靠勤奋向学获得贤者的青睐,看你平日也在抄书,抄给自己家里人自用的吧!笛子安略带恶意地胡乱猜想着。
有一个有权有势的朋友可是千万平民的梦想,一般平民自己要变得有权有势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很多有权有势才能做到的事情,你只要有一个有权有势的朋友,通常也可以实现的嘛。
换洗的衣物整齐的批在屏风上,显然不是之前那套,估计伊诺思已经捏着鼻子挥挥手让下人销毁了。笛子安泡到浑身发麻,最终是从一侧爬出浴池,将衣服披在身上,
正巧,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的伊诺思在屏风后不满地说道,“你是想洗到明天早上吗?”
“这不就出来了吗?”笛子安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这应该是浴袍,之前诺尔玛身上穿着的衣物是用粗糙的亚麻布制成的宽大贯头衣“卡拉里西斯”,大概就是把一块相当于衣长两倍的布对折,在正中挖一个钻头的洞,两侧留出袖子部分后缝合而成,而伊诺思家奴仆提供的这浴袍有点奇怪,材质上佳,质感舒滑,温暖宜人,应该是棉布制品,但是笛子安横竖不知道要怎么穿,只能胡乱披在身上。待走出去伊诺思一看,噗嗤笑出了声,“丘尼克是给你穿的,不是跟罗布一样围在腰上。”笛子安老脸一红,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丘尼克吗?笛子安再度审视了一下这件被围在腰上的衣服……这种大概就是后世的筒形连衣裙,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埃及男子与女子在服装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只是女子的饰品与样式要远远比男性丰富。
“呆子!系在左肩,然后把你整个人套进去!”伊诺思看笛子安自己乱套看得有点捉急,不由得走近帮笛子安一把,正巧笛子安将头从洞口钻出,于是两张脸正对着,彼此都能感受到那鼻息的温热,笛子安能嗅到从伊诺思身上传来的某种很好闻的清香。
“……啪……”伊诺思几乎没有犹豫的一巴掌乎了上去,笛子安一脸懵逼就中招了。
笛子安:???
“呆子,别靠那么近!”伊诺思一时间涨红了脸,气鼓鼓地说道,
笛子安:???不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吗?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随后又看到伊诺思从屏风上拿下一条丝绸制的纱巾,“这是肖尔,围一圈然后披在肩上就行了。”
……你们埃及人的服饰真麻烦!
在笛子安艰难的穿好衣服之后,伊诺思肃立地叉着腰,严谨地审视着笛子安这一身新的服饰,此时的诺尔玛形象自然不再是那个在暗无天日地底赤膊抄书的贫苦学徒,果然人靠一身衣,这一副行头换上,看起来甚至有一种与样貌不符的文雅,走在街上也容易被人误认为是新一代的青年才俊。而由于现实操纵这幅形象展现人前的是笛子安,一位来自五千年文明传承的礼仪之邦,举止各方面自然是不再同之前诺尔玛那样粗俗,咋一看倒是有一点不伦不类的贵族气质了……
“还算凑合。”伊诺思小声地评论道,“现在可以带你出去见人了。”
“唉,原来你已经把我给安排了?”笛子安有点奇怪,明天不就是祭典了吗,现在也不早了,洗洗就该睡了,还要去哪里皮来皮去吗?“明天那么重要的节日,今晚不用早点休息吗?”
只见伊诺思露出神秘的微笑,“难道你不想和我去看看老师的工坊吗?”笛子安闻言,双手合十,
“请务必一定绝对要带上我!”
炼金工坊,身为当世唯一认证的大炼金术师,贤者苏西莫斯的工坊坐落在神庙西北边的新城街里,但是这里是贵族区,平民学徒没有任何办法入内,门外的护卫在腰处缠着相当古朴单调的罗印?克罗斯,一种在整个古埃及时间里都很普及的服饰,如同围裙那样,往往很多穷苦奴隶就只是穿着这种罗印克罗斯,但这些卫队与奴隶们不同的是,在他们后臀处垂挂着狼的尾巴。
狼毫禁卫。他们显然是认识伊诺思,因此并没有加以阻拦。
但哪怕是伊诺思这种身世背景的贵族子弟,在经过入口这两位护卫都显得胆战心惊,他们雄壮如钢铁的躯体上遍布一道道凄厉的疤痕,传说整个狼毫禁卫队都是由身经百战而不死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