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嘴角动了动,“老夫人这叫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省的留在府里再生了报复的心,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行了,咱们都快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
江意澜说完就闭上眼睡觉了,而月笼秋痕两人则轮流着一直看着她到天明。
江意澜醒来的时候。床前都已经收拾干净了。月笼站在床边打起帐子,秋痕便把衣服捧上来。
简单洗漱后,江意澜挑了件素淡的衣服套上便带着月笼秋痕两人出了门。
进了木雪园,心里惴惴不安,待走到门口,听到里头传来骆镇东的声音,心里更是惊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二奶奶来了。”她还在犹豫,守在门口的小丫头看见她便高声喊道,接着里头便传来老夫人的声音。“请二奶奶进来。”
江意澜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屋里骆镇东沉着脸坐在老夫人一旁的位子上。从她一进来,一双利目便没从她身上离开。
她小心的给两人请过安,然后规规矩矩的站着。
骆镇东看她一眼,沉声问道,“意澜,你知道肖妈妈的真实身份吗?”
江意澜并不想撒谎,遂摇摇头。“父亲,她本是太夫人送给我的,原来说的是教给我宫中规矩的,后来我嫁进侯府里来,她便当了陪嫁妈妈。”
骆镇东眉头皱的厉害,“你是说她是太夫人专门指给你教宫中规矩的?”
江意澜点点头,“太夫人是这么说的。”
骆镇东看一眼老夫人,老夫人同样看他一眼,这就奇怪了。所有参加选妃的姑娘们,教导宫中规矩的嬷嬷都是宫里统一派过去的,文江侯府亦不例外,这个规矩太夫人应该明白的,怎会私自指个婆子教江意澜规矩呢?这其中便有蹊跷之处。
老夫人看了看江意澜,“意澜,事情是出在你院子里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看法?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江意澜很奇怪老夫人居然会问她关于这件事的看法,但她仍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祖母,我那院子里的我也问过一些了,她们都不知道小妈妈的事,这几日肖妈妈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这下毒的人仿佛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咱们侯府,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应该查查那半截手指头,或许还能有些什么线索。”
骆镇东看看她,“手指头?你是说通过那截手指头查查到底是什么人的,或者是年纪大还是小,女人的还是男人的。”
老夫人接过话来,“应该是女人的,咱们侯府内院,男人一向进不来,如果进来个男人毒死个婆子,那咱们侯府的名声也就扫地了。”
骆镇东这才惊觉说错话了,忙纠正道,“母亲,我说错了,那就查查是属于什么人的,这样也可以扩小下范围,死个婆子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个凶手还在侯府里,一日不除,侯府的人便还有危险。”
老夫人点点头,“说的是,所以要赶紧查出来,另外也不能搞得府里人心惶惶的。”
骆镇东表示赞同,接着看了看江意澜,“意澜,后院里检查的事就交给你了,记住,暗地里查。明面上,还由你母亲查。”
江意澜一愣,骆镇东是命令的语气,不容人质疑的命令,他相信她么?
见她不说话,骆镇东便又道,“还需要我再给你指几个人吗?”
江意澜忙摇头,“我院里那些就够了,有时候人多反而不好办事。我只是……担心办不好这事。”
“你尽力办就是。别说咱们侯府,就是整个桂朝,还不知道有多少无头案呢。”老夫人竟对她投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江意澜这才放下心来,“媳妇一定竭尽全力。肖妈妈本是我院子里的人,这件事本就该我去查清,不然我那院子的人都要吓坏了。”
走在路上,江意澜还在想着应该怎么查,从何处下手,经过花园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骆玉蝉姐妹好像都坐在小亭子里,一看见她过来,全都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过来。
看了一阵子,骆玉函站起身奔过来,拉住她手就往小亭子里跑,“二嫂子,你进来跟我们说说话,我们可在这里都等你半天了。”
江意澜知道她们要问什么事,不愿意与她们多在此事上纠缠,遂拒绝道,“妹妹,我还没用饭呢。以后有时间了再说话。”
可骆玉函却不管不顾。死拉硬拽的把她拖到小亭子里,还邀功一样的扬了扬手,“你们看,我把二嫂子请来了吧?行了,有什么话你们自己问吧。”
她这么一说,姐妹几个的脸上都讪讪的,心里暗怪她说话太直接,明明说是来闲聊的,怎么就成问话了?
一时间反倒没人开口了,见没人开口。江意澜正好借口开溜,可她还没张口。骆玉娴就先说话了,“二嫂,大伯母昨天把我们的院子都搜过了,说是找个缺根手指头的人,听说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吗?什么人会缺一根手指头呢?”
果然是来说这件事的,江意澜顿觉头疼。实在不想多说,遂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二嫂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可听说昨天祖母母亲都去了你的落青堂,定是你们落青堂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么这么凑巧都赶过去了?二嫂,我看您是不想跟我们说吧,算了,您现在可是祖母跟前的大红人。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小孩子说话儿呢。”说话的是骆玉琳,她一反常态,句句都指向江意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