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辛缘身边的江意澜缓缓上前,半蹲下身扶着许真,在她肩头上拍了拍,轻声道,“许真小师父,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出了这样的事,您就是寻死觅活也无济于事,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师太们也好为您做个主。”
许真犹如糟了电击一般,呆呆的看着江意澜,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一切都是江意澜故意安排好的,她一定早就知道自己要害她了,或许也早就知道自己与世子爷苟且的事了。
许真颤了颤,目中露出丝丝惧意,蹲在跟前的明明是个小姑娘,心计却深的令人害怕。
此时此刻,她不敢违背也不能违背江意澜的意思,因为只有这样,她或许还能救了自己的命。
霎时,许真一把甩开江意澜的手,猛的向一边的墙上撞去,嘴里大声呼着,“受此侮辱,也只有一死求得清白了。”
她身子才刚挣出去,头还没撞到墙上,就被人拉住了。
江意澜似是惊魂未定,吓得捂着嘴,“小师父,您这又是何必?真是太可怜了。”
许真无需多说,已把全部矛头都指向了朱冀翼,立在屋中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也更加坐实了朱冀翼的丑恶罪行。
朱冀翼到底是狂傲惯了的,见许真不肯承认,又让江意澜激的寻死,当下便一步冲到江意澜跟前。
江意澜早就防着他狗急跳墙了,不等他近身,早已迅速的退回到辛缘身后了。
朱冀翼收不住身子,差点撞在辛缘身上。
辛缘大怒,再不容人多说一句,厉声道,“把许真带回禅房去。世子爷。咱们去一趟王府吧。”
朱冀翼气的两眼冒火,吃了这种暗亏比在他脸上扇几耳光还要憋屈,他一向自有惯了。尤其在女人之事上,就连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何须在这种事上作假?
他转过身狠狠的瞪了瞪许真,冷冷的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朝众人怒喝一声,“滚。”
接着便迅疾的从屋里奔了出去。
围在外头的几个妇人躲闪不及。被他冲了七歪八斜。皆气的双目圆瞪,纷纷对其指责起来。
不到半天的功夫,几乎整个闲云庵的人都知道了蓝翎王府世子爷挟持强迫许真的事。
辛缘更是领着一众尼姑闹到了蓝翎王府上。蓝翎王朱昌勋气的差点吐血。
因着江微波的事,朱昌勋准备提前行事,忙得焦头烂额,进了皇宫却没能从皇上那里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正头疼不已,结果又闹出这样的事来。
朱昌勋气的当场掀了桌子,命人把朱冀翼绑起来扔进柴房。
朱冀翼却还不服气。挺着脖子发横,“不就是个女人么?就她那样的还用我挟持吗?我要的可不是她……”
他就要说出江意澜的名字来,朱昌勋沉喝一声,“给我堵住他的嘴,三天不准吃饭。”
他实在失望到了极点,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因为个女人落到这幅田地。先不说辛缘到底算不算个人物。就说那闲云庵乃佛门净地,来往的香客又颇多。一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就传遍了全京城。
这个愚蠢的儿子,真真丢尽了他的脸。
气归气,到底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一阵怒气过后,他又觉得儿子此行情有可原,任何一个男人被个女人踢的不能行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归根结底,罪魁祸首还是江意澜,说不定还有她身后的文江侯府。
朱昌勋又想到了被关押在大牢里的江微波,亏得他知道的事并不多,孙隼就不一样了,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必须死。
心思陡转间,朱昌勋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武骆侯府至今不肯表态,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不如彻底除之。
一想到今天朱冀翼被气的如猪肝一样的脸,江意澜就忍不住想开怀大笑,这个流连群花的fēng_liú大少怎么也不想不到有一天会栽倒在花丛里吧?
她原本并不知道朱冀翼到底想做什么,直到看到那只散发着奇异香味的香时,她才终于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很得意吗?”沈夜天鬼魅般的身影飘然而至,誓要把人吓到死。
江意澜似是已经习惯了,头也不抬的笑道,“沈公子不是喜欢云游四海么?怎么流恋起这尼姑庵来了?”
沈夜天一改往日的阴冷,很是悠闲,懒洋洋的道,“不来尼姑庵,怎么看到那么精彩的戏呢?江二姑娘真是好心计,一石二鸟,不过如果换做我,下手还要再狠一点。”
江意澜没想到今日所作之事居然都落在了沈夜天的眼里,是巧合还是什么?
她挑了挑眉,“直接弄死朱冀翼吗?”
沈夜天缓缓摇了摇头,“死又不费事,难的是让他生不如死,至少你还给他留了条舌头说话。”
江意澜讶然,她的确不狠,只是给朱冀翼搞了些小麻烦而已,对于他这种名声本就不好的人,再加上一条也无所谓。
听了沈夜天的话,她竟然有些后悔,是应该再下狠手的。
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既然沈公子早就想到了,就该早早的提醒一下,或者干脆推一把也好,白白的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
沈夜天见她面带懊悔,不禁呵呵笑起来,夕阳如火照在他脸上,使得他绝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妖艳。
今天他本不想见江意澜,却见到朱冀翼出现在闲云庵,遂想去提醒下江意澜最好不要出门,谁知恰见到她跟着许真出门,于是一路跟下去,就看到精彩的一幕戏。
他差点就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