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目光如春雨温柔倾泻,本来好好的说话,不知为何,瀛若又忍不住心跳悄然加快,面红起来……
眼见绯色悄然漫上了她的脸,紫桓心间又是一动,缓声问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瀛若点了点头,却又慌忙摇了摇头,一时竟有些的手足无措。
尊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带着股诱人的味道……
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无措了一会儿,决定离开,便同他告别道,“那个……今早学的心法还没有练好,小仙先回房修炼了……”
他一怔,想出声挽留,却见她匆匆往外走了。
他望着那道轻巧身影,心间有些无奈。
她没了记忆,曾经深爱的两人,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正颓然,却见那人儿去而复返,又回了他的面前。
没等他开口问,她却先向他认真的鞠了一躬,说,“小仙多谢尊上当年的救命之恩,小仙找了您一千年,一直没有忘记过,所幸今日终于找到了,等改日小仙禀报父母,一定再专程携礼来感谢。”
紫桓摇头婉拒道,“不必了,那么久的事了,无须再提。”
语毕还想同她再说些什么,却见她又垂首道,“那小仙告退。”急匆匆的又走了。
她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紫桓望着空荡荡的殿中,一时凝起眉来。
原来他们早有了联系,他一心将她复生,而她又何尝不是找了他千年?然而两度相见,却都没能相认……
所以,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
初来乍到的瀛若并不知,自己乘白虎遨游天际的事情已经迅速传遍了天庭。
当她在岫极宫专心学习雷霆真经之时,岫极宫外,众仙纷纷谈论着紫桓帝尊罕见的桃花。
“听闻前几日有一位仙子乘坐帝尊的白虎畅游天际,诸位可知那是何方神圣?”
“什么?连尊上的白虎都骑得?看来此仙子同帝尊关系着实非同一般啊!”
“可是岫极宫并无女眷,莫非是哪位宫娥不成?”
“非也非也,听闻那位仙子冰肌玉骨出尘脱俗,绝非一般宫娥可比……”
……
眼瞧见一道白色身影忽然临近,众仙纷纷暂停,恭敬行礼,“见过二殿下……”
秦珝神色微冷,略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已经走了过去。
然而纵使他不想听,方才的话也已经入了耳,此时不止他的脸上,心间也结了一层寒霜。
乘坐白虎遨游天际……
呵,他竟看不出,原来紫桓这么会哄姑娘。
而故事里的另一人呢,她不是养伤和学心法的吗?竟这般有兴致?
他刚从天帝宫中出来,明明担着正事,可今日的秦珝一反常态,心内无法平静下来,不知为何,满脑子却是瀛若要与他两清时的样子。
心间落了空,可无奈的是,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忘不了她。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失败过,但今次却实打实的尝到了失落的味道。
他一路凝眉,漫无目的的走,连观言也没带,不知走了多久,等停下脚步的时候,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月楼。
月楼,既月和仙翁的居所,而月和仙翁,掌管天下众生姻缘,也就是凡人口中的月老。
他在天庭住了近万年,从前从不曾对这处地方感兴趣,今日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顿了顿,抬脚迈了进去,
见有人至,守门的小仙童立时要上来盘问,认出他后不由得意外,“二殿下怎么来了?”
他淡淡道,“仙翁可在?”
小仙童不好意思的同他鞠躬,“殿下来的不巧,我家仙翁今日去了娲皇娘娘那里,不过料想也该回来了……殿下若是不急,不妨在此稍等?”
秦珝点了点头,“可。”
小仙童便恭敬将他引了进去。
将人安置在花厅,又为他沏了甘甜的热茶,小仙童便又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月楼人手紧缺,方才一个不小心,几条红线缠在了一起,不知要造成人间几段孽缘,他得赶紧亡羊补牢,将红线理清楚才是。
秦珝无心喝茶,兴趣寥寥的打量了一会儿花厅,索性自己游览起来。
相较于其他的宫殿,月楼并不算大,但装的东西却不少,六界众生的姻缘全在此处,月和仙翁还是很辛苦的。
秦珝近来没什么好兴致,有些没有耐心,一时等不到老头的现身,索性自己去了赤阁。
月楼又分好几座楼阁,以颜色命名,赤阁中装着的,便是神仙的婚牍了。
婚牍乃是一种木质牌片,正面与背面所刻的姓名,便是有姻缘的一对,此乃天机,除过专门司掌姻缘的神仙,外人是不能看的。
然而此时的秦珝,却已经顾不了什么许与不许了。
他想知道的事就摆在面前,岂能掉头就走?
他没有什么犹豫,径直走进了去。
神仙也有成千上万,按照辈分来排,要找到瀛若并不容易,他索性先去寻了紫桓的。
那赤牍正面刻着紫桓的名字,而后面……
他看清那上面的人名,不由得心间一顿……
不过还好,不是她。
如此,便是排除了紫桓存在的危机性,秦珝先前的阴郁不由得扫去多半,将紫桓的婚牍搁下,打算去寻瀛若的。
然瀛若属于小辈,并不太好找。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耐下心来,终于还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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