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猛然愣住,心中但觉好笑,立时便明白了几分,这宋管家哪里是来什么村里转转,料想是金屋藏娇,借口到这里来消遣罢了。
那声音似有魔力,竟久久在樵夫心头回荡,似有熟悉之感,樵夫抬眼瞧去,但见宋安神色异常,目光闪烁,似乎刻意回避。
樵夫不知为何,忽而竟有些心乱。
“宋管家好兴致,却不知那里面的是什么人?”樵夫向着院中瞧了一眼。
宋安听他此话,登时更是慌乱,不耐地摆摆手:“没什么人,现在夜深,我要休息,你快走吧。”
樵夫见他如此拒客,心中执念更是深了几分,哪里听得进去,他外出半年,心中寂寞可想而知,加上奔波数日归家,却不见妻子,整夜辗转难眠,心神难守倒是正常,又看那宋安至始至终皆是神色有异,不似寻常。
如今此情此景,樵夫便是再痴傻几分,也能猜出几分,本该一走了之,哪曾想他心中竟鬼使神差地认为那院中说话的女子,便是自己妻子,当下嗔念由心而起,似乎着了魔一般,推开宋安便向院中冲去,要将这对苟且男女捉奸在床!
他这一举动,倒是令宋安猝不及防,宋安被他一推,脚下一个趔趄,退了几步,樵夫便趁着这个空处冲了进去。
正在这个当儿,一道黑影也自屋中走将出来,那人踏着小碎快步向院中走来,须臾之间行至院中,樵夫此刻也已到了,二人四目相对,不由双双停住脚步,樵夫借着月色一瞧,原来来人是个女子,不用多想,便是宋安屋中之人。
原来此女见宋安久久不见回应,便披了一件薄衫出门来瞧,哪曾想出了门来,竟与樵夫照面碰见。
樵夫一见此女,竟是愣住了,停在当处不动。
女子也然一惊,连退两步,诧异道:“王兄弟?!怎么会是你?”
樵夫还未答话,但觉后脑忽而一震,当即便觉天翻地覆,头晕目眩,恍惚间见那眼前女子神情怪异,惊恐万分,见她嘴唇一张,却是听不见她说什么,头中似有钟鼓齐鸣,锣鼓喧天。
樵夫吃痛不已,惨叫一声,想要回头去看,却已无力转身,随即便是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花难本躲在院墙外偷听,先前只听得樵夫与宋安说话,不曾有异,但过了半晌,却忽然听见一声惨呼,心中暗道不妙,当即纵身一跃,自墙外翻至院中。
一入院内,但见樵夫倒地不起,双眼睁大,头部已被一滩鲜血浸透,瞧那模样,已是绝了性命。
再看院中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男者身宽体胖,手里抓了一个大石,那大石上棱角分明,上头还有血迹,顺着边角滴落下来。
女者身披薄衫,蹲在一旁双手抱头,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不已,显然是受了惊吓。
花难心知,那胖子便是先前樵夫口中的“宋管家”。
宋安见这须臾之间,有一道黑影窜入院中,当即一惊,转头瞧去,却见一个少年翻墙而入,如此一瞧,便与花难四目相对,二人皆是看清了对方面容。
见来者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宋安一颗悬着的心登时放下心来,却警惕又起,随即心中暗道:“坏了、坏了!我情急之下杀了这姓王的,却巧被这小子碰见,若是他将此事抖搂出去,今后如何能来珊瑚村里采货,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也将他杀了才好!”
心念及此,宋安杀意再起,抓着大石的右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花难哪里管他如何去想,见樵夫已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大惊,大步冲到樵夫身旁,呼唤道:“大叔!大叔!”
话说此时,花难半蹲在樵夫身前,正巧背对着那宋安,宋安见此大好时机,不禁杀意更甚,便又故技重施,右手一抬,抓着大石就往花难后脑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下一刻花难便如樵夫一般,殒于此石之下!
哪知此际却突逢变故,宋安但觉一道劲风袭来,还未及反应,便见得花难反手二指,竟似利刃,直插入大石之中,硬生生地止住大石来势。
宋安还未回过神来,但觉虎口撕裂般剧痛,原来是花难将插入石中二指一震,将那块大石震得粉碎,震势颇烈,更将宋安虎口震裂开来。
心中暗道不妙,宋安急忙将手缩回,但花难二指之快,哪里是他能想象,下一刻,花难二指便已将他手腕扣住,宋安一时吃痛不已,大叫一声,额间汗珠竟不住沁出,他只觉右手手腕处,似被一只巨钳扣住,动弹不得,疼痛万分。
“外功高手?!”宋安叫道。
宋安虽是涯海城城主府的管家,借着城主府的威名,也有许多浪客武夫与他客套巴结,一些个所谓易经洗髓的“仙丹”,也吃了不少,但终究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哪里比得上花难的多年苦修,如今自然不是花难对手,二人立时便已分高下。
花难双目之中寒光逼人,似要将宋安生吞活剥了去,樵夫被宋安所杀,花难莫不想杀了他为樵夫偿命,但却迟迟也下不了手,虽说杀意不存,但怒意犹在,于是右手一转,只听“咔”的一声,宋安手腕已被他生生掰断。
“啊!——”断腕之痛,令得宋安痛得撕心裂肺,不禁惨呼。
“快、快……就在这里!”
正当此时,一阵嘈杂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自不远处响起,抬眼望去,但见火光明亮,将夜空都映明了几分。
转眼瞧去,花难一时分神,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