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难闻言一惊,正待问话,却听缥缈真人抢道:“谁?!给本座出来!”
但见那念珠又是一抖,再显化出一道人影来,那人淡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么?无尽岁月过后,原来你也变了。”
那飘渺真人神色一紧,倏尔又恢复如常,摇头道:“初心未改,何谈有变?”
“罢了,罢了,因果难消,若我此时不渡你,只怕你来日悔恨。”那人说罢,当即扬掌推来,一道强劲仙力自掌中凝化而出。
二人说话之间,花难瞧得那人模样,心中惊道:“暗龙魔君!”
但听缥缈真人骂道:“混账魔贼!我好意渡你,你竟来害人!”
暗龙魔君置若罔闻,兀自催动仙力,汇作滚滚长流,立时便涌入花难体内,花难周身一震,百脉诸穴之中,但有两道仙力竞相追逐厮杀,饶是他身筑金刚,也颇感诸穴将崩,百脉将裂,周身剧痛难忍。
此时正值危难之际,花难又急又惊,却不知如何是好,忽觉心口一疼,原来两道仙力已杀至灵台之上。
仙力方至,七彩灵台便如临大敌,当即自行运转,登时彩芒流转,蕴生道意,此际花难周身仙力,悉数受缥缈真人所控,虽无半点仙力在身,但灵台却是道意之源,缥缈道意更具万化之功,那两道仙力入了此处,遇上源源不绝的缥缈道意,正如羊入虎口,再难逃出。
灵台既动,道意不绝,当即与两道仙力战成一团,一经相遇,花难心口倏尔一痛,灵台巨震不已,原来缥缈真人所运仙力当中,亦含缥缈道意在内,两股道意相交,皆有万化之功,互为牵制,幸有暗龙魔君仙力在侧,不顾花难缥缈道意,兀自与缥缈真人仙力厮杀。
花难其身动弹不得,任由道意自主护法,此时却见缥缈道意与暗龙魔君仙力联合起来,共同与缥缈真人仙力厮杀,他只道魔君大恶,意欲害人,于是心头焦急,暗骂缥缈道意黑白不分。
未过多时,缥缈真人仙力不敌,欲行逃离,此时异变陡生,但见那缥缈道意蔓延至周身上下,百脉诸穴当即大开,趁势化去缥缈真人与暗龙魔君二人仙力,诸穴便如无底之渊,倏生一道吸力,将二人仙力尽数吸纳在诸穴之中。
二人皆是一惊,如此吸力不断,遥遥顺着仙力长流而来,二人但觉体内仙力不受控制,急向外涌而去。
“好孩子,你做什么?速速撤去仙力!”缥缈真人惊呼道。
此时花难身躯不受他所控制,当即急道:“祖师,我、我没法子……”
忽闻暗龙魔君苦笑一番,对缥缈真人道:“你要害他性命,到头来却反受报应……”
话未说完,但听缥缈真人怒喝道:“闭嘴!若无你这魔贼多事,哪会有如此境地!”
花难见状,破觉诧异,见缥缈真人举止几近疯狂,与方才不似一人,心中便感古怪。
说话之间,花难周身仙力皆已恢复如初,那吸力似乎意犹未尽,仍吸纳不止,花难但觉身躯剧胀,经脉已硬生生被拓宽一倍之多。
“小友,借你法刀一用。”此时忽听暗龙魔君道。
“法刀?什么法刀?”花难不解。
暗龙魔君不答,兀自口诵法咒,片刻之后,花难但觉身后异动,忽而金芒大放,一柄金刀“嗖!”地一声,升至丈高,遥遥直斩而下,立时便将三人身前那仙力长流斩作两段。
仙流既断,陡生强横劲力,直将三人吹得倒飞而起,遥遥摔落在地。
“断天!”花难忽觉行动自如,当即起身唤道,那柄金刀闻声而动,飞入花难身后刀鞘之中。
“原来此刀名为‘断天’,倒是响亮。”暗龙魔君撑起身子,不禁赞道。
花难对他尚存戒心,故不答他话,此时缥缈真人亦艰难起身,手捂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缥缈真人与暗龙魔君二人,周身所修仙力,如今已去七、八分之多,尽被花难吸纳夺走,便双双几近油尽灯枯的地步。
“孩子,你过来。”缥缈真人面色苍白,无力道。
花难抬脚便去,忽而足下一顿,心有疑虑,却又想到,缥缈真人既是祖师,当然与自己一脉相承,岂有害人之理?当即缓步走上前去。
缥缈真人欣慰笑道:“好孩子,那魔贼屠戮无数,无恶不作,早该下地狱去,你去将他杀了,当成一番功德!”
花难一愣,下意识望向暗龙魔君,有些迟疑。
“怎么了?你担心他道法高强,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如此,你无需担忧,他仙力近去八成,皆已被你吸走,如今油尽灯枯,以残余仙力支撑魂体,哪里是你的对手,你只需提掌向他天灵一拍,便可除魔卫道,成就功德!”缥缈真人淡道。
花难沉吟半晌,将心一横,便向暗龙魔君走去。
待花难走到身前,暗龙魔君也不求饶,却道:“小友,你若听他离间,要来杀我,我心甘情愿,纵是残魂破散又有何妨,只是我若一死,他便设法将你夺舍,吞噬你之三魂七魄,到时只怕悔之晚矣。”
“夺舍?”花难惊疑不已,他曾听苏唐所道,夺舍之法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为天理所不容。
暗龙魔君点头道:“不错,先前他谎称助你修炼,实则以自身仙力修为,占你脉穴,待你百脉诸穴尽失,他便可侵占你之灵台,以缥缈道意化去你三魂七魄,再以魂体占据你身,若非我突然插手,此时你安有命在?”
“胡说八道!”但听缥缈真人怒喝一声,“好你个魔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