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当时五十岁登基,在位整整二十年,这可谓是大安史上在位最年长的皇帝。
一提到林靳与皇位,方才那融洽的氛围渐渐紧张起来。
宇文烨眸子暗沉下来,林胥年则微微蹙眉,到底是林靳当年谋朝篡位,先对不起宇文一族,所以林胥年心底还是藏有一份愧疚的。
林胥年看着宇文烨道:“烨,你可知我从未动过皇位的心思。”
“现在与我说这些有何用,想或不想,你已在位上,怎么?难道你是想将位子让给我么?”
宇文烨停下步子,挑眉望他。
一时无语。
片刻后,宇文烨大笑:“林家的男人啊,心里想的与口中说的总是不同,我父皇当年便被欺了,怎么现在,轮到你来欺我了?”
林胥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望着宇文烨,宇文烨则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小舅舅,你可听过,人被火焰吞噬时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你可见过人饮下剧毒之后,七窍流血的惨状?我都听过见过,因为那一个是我母后,一个是我父皇,你说说,这笔账我该找谁来算?”
说到最后,宇文烨已来到林胥年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林胥年微微顿了一下,正打算退后两步时,宇文烨忽然将嘴张开,一手迅速从两根铁柱中穿过,抓住了林胥年的脖颈,同时另一只手从舌头下取出一个铜板大小的刀片,这一些列动作只在眨眼间便已完成。
他眼里透着亮光,这一刻,他可是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手中刀片刚刚触及到林胥年脖子上的皮肤时,便被赶来的白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白靖急忙将林胥年向后拉了数步:“陛下可有伤着?”
林胥年摸了摸方才突感冰凉的那处,并未见到血迹,白靖借着石墙上微弱的烛灯细细看了一番,略带焦急:“陛下,的确划破了,但伤口并不深,所以未出血,臣怕这刀上染毒,要不……”
“哈哈哈”牢中宇文烨大笑的声音将白靖打断:“林胥年,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能如此顺利进到这皇城当中?”
林胥年冲白靖挥了挥手:“无妨。”
这刀是从宇文烨口中取出的,若是有|毒,他应该撑不过这么久。
“可是……”
白靖还想说什么,被林胥年一个眼神制止了。
既然宇文烨还是存着杀他的心,那么林胥年也放下了心底的情份,冷声问道:“这朝中可是有人与你同谋?”
宇文烨趴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方才白靖那一脚飞踹可不轻,震的他胸口像是碎了一般,他啐了一口鲜血笑道:“我若说是你的好儿子,你信么?”
宇文烨的笑容极为渗人 ,林胥年不由蹙起眉头:“你是想挑拨朕与皇子的关系,你应知,朕只有两子。”
“据我所知,梁艺书现在还关在冷宫,听说她已经神志不清了,那可是太子的母妃,梁丞相已是年迈,也许那口强撑着的气,随时就没了,你二子过在皇后名下,近日是不是甚得你心,难道林枫志不会为自己的太子之位而担忧么?”
林胥年道:“可你那心腹却说,是林枫益。”
“嗯,他没说错,林枫益也是有可能的,你想想,纵观大安史册,有几个皇子被遣去过别宫,听说他自小就不受你和郑歆伊的待见,难免这心里会有不平啊,再加上太子明里暗里瞧不起他,如今他过在皇后名下,都要大婚的人了,他父皇却连个王都未封于他,这孩子心里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