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滇吾从汉阳郡回来之后,廖淳便率着队伍往茂陵找北宫伯玉去了,而到了茂陵的时候,北宫伯玉也已经打下了茂陵,于是北宫伯玉便派了人前去向主帅边章报捷,一面又忙着张罗起庆功宴来。
天黑之前,边章便带着大队的人马赶到了茂陵,在听了北宫伯玉的介绍之后,边章对廖淳是赞赏有加,不过他似乎又对陈幕更感兴趣一些,当他听说陈幕只一个回合便枪挑了夏育之后,听得更是眼睛都放了光,颇为感叹的与左右一众将领、头目说道:“这护羌校尉夏育,原先在老的护羌校尉段熲之下任护羌营的军司马,段熲你们总知道吧?就是与那皇甫规皇甫威明、张奂张然明,并称‘凉州三明’的段熲段继明。”边章说道这处,又问身边的这些将领、头目,还顺道做了补充说明。
这些将领、头目们忙连连点头答应道:“知道知道!”
廖淳等人初来乍到却对这些凉州的人事是一概不知,因此只好闷着头在那里听着。但如果廖淳此时知道边章提到的皇甫规皇甫威明便是皇甫嵩的老爹的话,他可能会向边章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边章看着众人都在点头,又颇为得意的接着说道:“嘿嘿!‘凉州三明’的能耐,你们都知道,但这夏育的能耐,你们怕是未必就那么清楚,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夏育当年可是段熲麾下首屈一指的猛将,死在他手下的你们羌胡的叛将可不止这个数啊!”
说着边章举起了一个手掌来装数字,不过他手才举起到一半似乎想起了自己现在正在对着一帮羌人叛军说话,而自己现在就是这叛军的头领,顿时就把手收了回去,忙着转过话题说道:“啊,总之这夏育那是武艺高强,现在却竟被这位陈将军给一枪挑死,将军的武艺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言,避开那一众羌人头目、将领的目光,边章说到后半句,索性把话直接转向对陈幕一个人说了,说完还搭着陈幕的肩膀,顾自己带着陈幕往一旁走了开去,撇开了刚刚还在听着他说话的那一众人。
陈幕受到了这素不相识的联军叛军)头领边章的夸奖,心中自然很高兴,而且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以陈幕那种狂傲的性格,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感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另外,凭心而论,陈幕觉得自己是趁着夏育不备才一枪刺死了他,若是这夏育真的如同边章刚刚说得那般厉害的话,自己要赢他怕也没这么容易。不过话说回来,别人要是说他陈老大是侥幸才赢了夏育的,那他可是打死也不愿意承认的。
而陈幕不愿意承认归不愿意承认,但照样还就是有人认为他陈幕这次是就是侥幸才取胜的,这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二娃子何邑,只不过何邑并不敢在陈幕的当面说这话。
所以当边章勾肩搭背的带着陈幕走开之后,二娃子便在那里说道:“什么‘叹为观止’?!只不过是趁了那倒霉鬼夏育)不备罢了,不就是运气好,刚刚撞上,若换了我还能一刀把他劈成两半呢!”说着又不自觉的拿着手中的那把龙云刀比划了比划。
不过这时二娃子突然发现周围的兄弟似乎在看着自己,他害怕有人将自己的话告诉陈幕,一会儿陈幕又来找自己的晦气,于是连忙降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来,又把话头引到了廖淳的身上,说道:“淳哥那才叫‘叹为观止’呢!也不知道是谁打败了官军,竟然带着陈老大走了,真是的……”
二娃子不住的嚷嚷着,都说到了联军主帅边章的头上去了,廖淳怕他一会儿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于是赶忙制止了二娃子。
西凉这边羌人们的庆功宴与众人在中原时见过的庆功宴果然是很不相同。
中原的庆功宴不过是将军、头领们在一处喝着酒、吃着肉,有条件的时后弄些女人来唱歌、跳舞、弹琴助兴!而兵士们则只是十几二十人成群的聚集在一处,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吹牛、胡侃而已。
但在这夜西凉联军的庆功宴上,根本就分不清什么将军、头领跟普通的兵士,大家都混在一处喝酒说笑,而且不光是喝酒说笑,还有围着篝火的唱歌、跳舞,但不是由抓来或请来的女人们来表演,而是一众的军士大伙而拉起手来围着篝火边唱边跳,不分将军、头领跟普通的兵士,也不分汉人还是羌胡。
而对于生在中原,也长在中原,生平还第一次到这西凉来的廖淳等人还真是不适应这种大家手拉手又唱又跳的场面,尤其是廖淳,对于唱歌跳舞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于是大伙儿在唱歌之时,他只能在那里小声的胡乱哼哼,而大伙儿在那里转着圈跳舞,他就只能在那里跟着走走,所以这庆功宴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大战之后的放松,但对于廖淳来说,要他唱歌跳舞,他倒宁可再去真刀真枪的厮杀一场!
就这么,廖淳一个脑袋两个大,硬撑着挨时间,盼着这庆功宴早点结束,但偏偏事与愿违。
庆功宴的中段,刚围着篝火跳完一圈的舞,营地里突然冒出一群打扮妖艳、衣着暴露的女子来,而这群女子不是旁的,就是北宫伯玉麾下几个部落中的羌人女子,这些女子是各个部落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中女眷,她们跑到这营地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想要廖淳在自己的肚中留下“种子”。
这群女人出现在廖淳等人的面前之时,周遭那中一种的羌兵们早就都兴奋的高呼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