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廖淳心感不安,犹豫之际,一人跳将出来,替他把群情激昂的众人给拦了下来,廖淳定睛去看,只见这说话之人乃是原先占据樊城的头目赵弘,可以说廖淳对此人不甚了解,因为这赵弘平日里话不多,尤其是商议军情大事时还从未见过他对渠帅波才的决定提出过反对的意见,因而廖淳有些好奇,心里寻思着这赵弘到底会说出些什么来。
被赵弘这么高声一喊,张曼成也颇为好奇,因为他一直认为赵弘是个颇有城府之人,虽然年纪不大,与廖淳相仿,但与廖淳这愣头青不同,绝不是盏省油的灯,而这小子居然也有当出头的椽子的时候,跳出来站在这众人的对立面说“不可”,不知道他接下来又会说出什么高见来,因此举手示意众人安静。
赵弘见众人安静下来,说道:“启禀渠帅!城外的官军来了不过**日的功夫,怎么可能会粮草耗尽?秦颉此次撤兵必然有诈,还需再派哨马细细探明才是。”
张曼成本以为赵弘能说出什么高明的论调来,却不想是胆小怕事的懦夫之见,顿时心生轻视之念,说道:“官军上次打上门来为我所败后,这三日来不思整兵雪耻,反而到周边各个村落搜寻粮草,不是粮尽又是什么?幸而这些村落早已被我们收刮一空,他寻不着粮草,只得退去,这是很明显的事情,赵头领无需多疑,还是快些点起你本部的人马,跟老夫杀敌立功去吧。”
赵弘见张曼成固执己见,只得下跪再道:“渠帅三思呀,若去追赶必为那官军所算!”
张曼成道:“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就放这秦颉竖子退去,等他日后筹足粮草再来,则我等永无宁日矣,此事我意已决,赵头领勿再多言。
赵弘还想再说些什么,边上张曼成部将韩忠走到他的身边,咬牙低声严厉的说道:“赵弘!这是将令!”
张曼成带着几乎是整个宛城的黄巾军,倾巢出动朝着官军撤退的方向追赶着杀去,一路上四野辽阔、放眼望去除了身后的宛城,没有任何可以阻挡视野的东西,这其实还是要归功于秦颉早些天伐木造“枪(矛)”的功劳,把原野上仅有能阻挡视线的几片小小的树林砍了个精光。
张曼成看着眼前的景象,骑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对左右众头目说道:“***,如此开阔之原野,量秦颉这龟儿子也玩不出什么把戏来,哈哈哈哈~”
身边的头目们纷纷点头称是,抓住机会阿谀奉承一番,听得张曼成是越加的飘飘然起来。
虽然张曼成的分析判断十分的在理,照着眼前的地形也官军也确实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但是赵弘的心里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虽说不出是什么,但是随着部队往前推进,他心中的不安在慢慢的扩大。
与赵弘有一样感受的便是廖淳,自打部队离开宛城那刻起,他的右眼皮就不住的跳,不过他分布清楚这到底是好是坏?因为小时候听娘说过,眼皮跳是“左财右灾”还是“右财左灾”他有些记不清了,再说这种事情一般来说男女是左右反一下的,可能对娘来说是“左财右灾”,那么对自己来说就是“右财左灾”。那到底是“财”还是“灾”这越想脑袋就越混乱,索性他就不去想了,跟着队伍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天由命了。
二娃子何邑,天生就不怎么爱动脑子,这脑子长在他头颅里,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多余的物件,如果可以选,估计他会把他那二两猪脑换成膀子上的二两肉膘。对他来说不管去哪里,去干什么,只要能跟在他淳哥的身边,那就是安心的,所以他骑在马背上,随着马奔跑的节奏,摇摇晃晃的震动着身体,舒心的享受着阳光的照耀,一点都没有张曼成那般快马加鞭追赶官军的性急,如果时光向后推进个两千年,估计他可能还会脱了身上的皮甲,给自己来上一个马背上的日光浴。
而安虎则故意放慢些马速,落在了廖淳和何邑的身后一些的地方,他虽不清楚秦颉这次是如何部署的,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一次官军的撤兵一定是个陷阱,所以他用眼角的余光不住的观察着四周,以便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全身而退,他一面观察着,心中略微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一面又想到了等身边这些该死的黄巾贼被秦颉杀光后,随之而来自己将能得到的荣华富贵,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黄巾军在张曼成的带领下,飞奔至官军原先驻扎的营地时,发现此处现在已是一片的狼藉,足可看出官军在撤退时候的慌乱与匆忙,这让张曼成更加坚信于自己的判断。于是他把黄巾军分成了两队,令骑兵轻装疾行,步军随后赶上。虽然荆州各部曲也有各自的骑兵,但是数量不多,都加起来也没有神城军的一半,所以这次轻装疾行的骑兵队其实大部分的都是张曼成自己的嫡系部队,这倒不是张曼成又要抢功(没这个必要,在荆州的地盘上,不论仗怎么打,功劳都是他的),他这次是生怕被秦颉这龟儿子给溜了。
就这么张曼成带着骑兵队又飞马疾行,往前赶出去二十余里地,这时步兵们已经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忽然他远远望见一彪人马在前头列阵等候着,等跑近了发现这正是此番急行军要追赶的官军,而为首的那将正是秦颉。
张曼成急忙举手扬鞭止住军马,往四下里一看,除了对面这队官军身后有个小土丘挡住些许视线之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