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镜强忍着大笑,“拿出来让小爷我见识见识。”
只见那小医师装模作样地从腰上系的小口袋中,拿出一件灰衫来。
金镜注意到,他腰上系的那个“心气空间”做工十分别致,一看就值不少钱。
又想到此人医术的确了得,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他确有宝物?卖的护甲也是高阶的?——要是他价钱合适,那倒了我不少功夫。
金镜拿过那件灰衫仔细端详一番,不由得万分失望。
那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初级护甲,做工粗糙,品质甚至连他们金家堡的一级护甲都赶不上,最多也就是给刚入武境的武者穿穿。
肯定比凡铁打造的金属护甲要好,但在金镜这样的行家眼中,几乎跟垃圾一样。
那小医师见金镜看得仔细,还忙不迭地给他端茶倒水,然后兀自在一边吹嘘道:“要说这玄兵护甲,全州帝国境内,手艺最好的,那就得是‘金家堡’的招牌!——金家堡堡主金铁干您知道么?”
“哦……听说过。”金镜听他提到“金家堡”,心里有鬼,不敢与他对视,只能装作十分欣赏那件护甲的样子。
“要说打造玄兵护甲,小的敢拍着胸脯跟爷说这话——这金家堡堡主主任第二,就没人敢任第一!”
那小医师说得理直气壮。
金镜听得心中十分受用,吹着茶杯里的茶水,来掩饰自己的表情,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听你这意思,你这件护甲,是金家堡堡主打造的?”
“那倒不是。”
小医师察言观色,继而马上又道:“不过您这金家堡的堡主有个儿子,是金家堡的少堡主,您知道么?”
“好像听说过。”金镜只好以喝茶来掩饰表情。
小医师得意说道:“不瞒爷说,那金家堡的少堡主,正是小的结义大哥!”
“噗!”
金镜一口茶水喷到了“半透明墙”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爷!您怎么了!”
小医师赶紧用手,轻轻拍打金镜后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带着药味的手帕。
“没事……呛了一下……茶有点烫……”
金镜擦完鼻涕和嘴边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易崖申道:“金家堡……少堡主……是你大哥?”
“昂!”易崖申一梗脖子应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
“爷……”易崖申有点心虚地看着金镜,“您跟少堡主……认识?”
“嗯……不熟……”金镜摇着头,咂着嘴道,“见过两次……可也没听说他会打造护甲啊?”
“嗐!”易崖申见金镜不再纠结“八拜之交”的问题,便又放心大胆地吹嘘道,“他们金家的手艺都是一脉单传的,您想啊,这堡主打造护甲那么牛bi,这少堡主的手艺差的了么!”
“哦!”金镜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你刚才说,替朋友卖甲,就是指替你义兄卖喽!”
“昂!”
金镜也不点破,成心拿他开涮,便问道:“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哪不对劲?”易崖申不放心地看着金镜道。
“你想啊,这金家堡少堡主,他自己家就是开护甲铺子的,他干嘛要让你替他卖甲啊?”
易崖申又作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还朝着左右两边看了看。
“甭看了!”金镜心里好笑,说道,“这是‘贵宾室’,除了咱俩又没有别人,你还怕隔墙有耳啊!”
金镜笃定他在磨蹭时间想词儿呢。
易崖申这才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道:“唉,爷您有所不知啊!自从金家堡出事儿之后,金家堡堡主的义弟江槐就霸占了金家堡,贪墨了金家的产业,现在的少堡……我那结义大哥,是有家难回,整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是靠着家传的这点儿手艺来维持生计,他饿死街头未必有人知晓。唉!穷人只道富人好,可怜生在豪门中啊!”
“……”金镜看着他一脸的长吁短叹,简直哭笑不得
——明明是打着自己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可说出来的话,又句句戳中自己的心坎儿。
这、这……哪儿来这么个逗bi的活宝!
金镜本来还想事后出手教训他一下,可此时竟然还对他生出那么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只能说这哥们儿的“戏”——实在是太好了!
你明知道是戏,却不得不感动!
原来他不仅仅医术高明,居然还是个演员!
“爷,这件护甲您要是喜欢,算我吃点亏,十万金,您拿走!”
金镜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那件初级护甲递还给了他,拍了拍他的肩,不再说什么。
那易崖申以为金镜只是对护甲不感兴趣,还在不知死活地向他推销着:“爷,您要是以后需要打探消息什么的,也可以来找我!”
“哦?你还包打听?”金镜认定这哥们儿是个“喷子”,嘴巴里没一句实话,权当消遣了。
“那是啊,一枚金币,一条消息。”
“那你都知道什么呀?”
“这么跟爷说吧,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儿,地上的事儿,就没有不知道的!”
“霍!这口气真是……”金镜也是醉了。
顺手扔给他一块儿金币道:“说一个天上的事儿我听听!”
权当是听评书了。
“话说这天上原有九块宝石……”
我去!金镜心道,这哥们儿是真敢说啊!
金镜心不在焉地听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