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阳没有留在城楼,贼寇今日是不可能再次攻城了。他回到城内的居所,静心凝神,默念《道祖清静经》。
夜幕降临,陈沐阳检点好法宝、符箓、丹药,独自一人出城,往江堤方向去了。
钟神秀穿着一身潇洒的黑色剑袍站在江堤上。江风吹动他的鬓发和发冠上的白色丝带,仿佛谪仙般遗世独立。
陈沐阳中心暗叹,他仿佛第一次认识钟神秀一般,之前和他交往的钟神秀不过是被生活困住手脚的平凡青年,只有这一刻的钟神秀才是真正的所向披靡的剑仙。
“好了,走吧!”陈沐阳掐动咒决放出紫金葫芦,招呼钟神秀坐上紫金葫芦。在黑夜之中御剑飞行容易带出剑光,容易被发现。
紫金葫芦虽然速度不及飞剑,但是好在悄无声息,不易察觉。
陈沐阳操控着紫金葫芦,往下游绕了几十里,才渡过平江。在江对岸绕了一个时辰,这才悄悄接近贼寇的营寨。
此时,已经是亥子之交,但是贼寇大营之中依然灯火通明。除了少量的岗哨,贼人们正在营房帐篷前的空地上放肆饮酒吃喝。
烈酒、女人、肉食,不要钱一样地上来,只有这些东西能够麻痹这些人本来的怯懦。白敬亭高举酒杯,大声说道:“只要明天能够杀入府城,女人、房子要什么有什么!”
众贼轰然叫好。
“大哥,等打下府城,你也弄个知府当当!要是打下越都,大哥你就是皇帝了!”常化龙搂着一个青衣少女,一只大手握住一根羊腿,大口撕扯着。
刘一舟坐在常化龙的下首,他并不碰身前的美酒佳肴,对身边的美女也不假辞色。
他面带忧虑之色道:“大哥,你我在罗沙泽不显山不露水,过得多么惬意,为什么要出来蹚这塘浑水!如今远离老家,骑虎难下,就算是攻下城池,也迟早被官军围剿!”
这时候,一个散修端着酒杯上来大声说道:“三当家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今日官军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城墙也被我们击破,明天大当家再施法呼风唤雨,我们正面掩杀,让方兄带大蛇从运河水门潜入城中,里应外合,我不信这平江城,我们拿不下来!”
白敬亭点头击掌道:“宋兄所言极是!”
宋吉仰头将杯中美酒喝尽,笑道:“一旦我们拿下平江府,府库中数十万石粮食,几百万贯钱财,乃至东北财富全都归我们所有。到时候,只要大当家竖起义旗,各方豪杰争相投效,何愁大事不成!”
常化龙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宋老兄说得对,我敬老兄一杯!”
众修士顿时齐齐向宋吉敬酒。宋吉摆摆手,赶紧道:“宋某不敢居功,全凭大当家义薄云天,才有义军今日之气象!我们大伙儿,敬大当家一杯!”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此时陈沐阳和钟神秀已经摸到营房附近。草头神将白敬亭他们的行动全部反馈给了陈沐阳。
贼人营寨中所有修士都在,此时杀入恐怕要被对面的围殴。陈沐阳示意钟神秀不要着急,等待机会。等到凌晨这帮人休息了,才是自己焚烧粮草、辎重的好机会。
在推杯换盏之中,宋吉仿佛不经意间把杯中酒水倒在了一遍的草丛之中,正好讲草头神淋个正着。草头神最怕酒水,当下扭动两下,却被一只脚死死踩住。
陈沐阳一惊,被这家伙发现了!这草头神还没发挥作用就被损毁了,他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假货,自己被太上灵宝宗给骗了!
果然,宋吉大叫一声:“有敌人!”营帐中的修士顿时慌乱起来,各人都取出法器,戒备起来。营地外面无数贼兵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睡了一地,警戒的声音,俱都在黑暗之忙乱地寻找衣甲武器。
不能再等了!钟神秀没有任何犹豫,抽出雷光剑,带着霸烈的剑气直奔贼军的粮仓。就在他靠近粮仓之时,猛然冒出一柄钢叉,直射钟神秀。
钟神秀冷笑一声,掐动咒决,发动剑诀,瞬间数十道带着雷光的剑气射向粮仓。常化龙还没飞出,就被猛烈的剑气重新轰了回去。
危机之中,白敬亭射出十多道金光符,挡在常化龙身前。常化龙挡住这一阵猛烈的剑气,收回飞叉。
白敬亭一掐咒诀,十多道黄符从他的乾坤袋中飞出来,黄符在天空盘旋,化作一条黄龙直朝钟神秀扑来。这黄龙厉害无比,一出场就将钟神秀的剑气集散。
那黄龙虽然也有破碎,但是转眼之间居然又修复好了。
钟神秀见着黄龙厉害,不可力敌。而且周围的修士围了上来,他控制剑诀一转,反身对着身后射出数道爆炎符之后,毫不恋战,往营寨外面飞去。
白敬亭一看爆炎符,心道糟了,但是再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这片爆炎符凌空爆炸,将一众修士隔开。还有几张爆炎符击中粮仓,将粮仓燃起熊熊火焰。白敬亭大声道:“穷寇勿追!大家前去灭火!”
而在营寨的另外一端,陈沐阳被宋吉拦住了。
“烧粮草可以,烧攻城器械不行!在下宋吉,请指教!”宋吉手中持剑笑着指陈沐阳说道。
“能发现草头神,还能提早过来拦住我,你很不简单!”
“等一下,你会发现我的剑更简单!”宋吉笑盈盈地说道。
陈沐阳招出双剑,淡淡地说道:“那就现让我来试一试!”话音没落,一双宝剑横空出世,激射向宋吉。
宋吉一手招出一个圆盾,“铛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