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仙师,剑下留人!”王永龄这个老家伙一开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战斗结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又冒出来了。
钟神秀一愣,不杀?这是为何!
正在愣神的时候,从四周窜出几个黑甲战士,他们从身上背着的箱子中取出一片片铠甲,将这些甲片包裹到刘一舟的身上。
刘一舟瘫软在地上,冷笑着任由黑甲战士施为,直到全身都被包裹进去。
这铠甲好似木制,金属光泽下是一片绿意。还有道道玄秘的纹路刻画在各个甲片之上。
“你们,这是!?”钟神秀被这群人搞懵了,刘一舟一旦化作血影脱困而出,这里所有人都要被吸成人干。
“这是宫中密令!仙师先去馆舍休息,晚上参加宴会!我等必有厚报!”王永龄笑着将刘一舟带走了。
三大头领一死,底下的散修头目,全都作鸟兽散。官军这边残存的几个修士,冒出头来,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城中发疯嗜血的贼兵。
陈沐阳回来的时候,降落在毁坏的城池上方。这一片是自己前去击杀白敬亭之后,那条黄龙肆意攻杀留下的废墟。看着满目疮痍,陈沐阳心中一叹。
城墙下一队队士兵正在收拢伤员,还有数千罗沙泽贼寇被官军围住蹲在墙角。不远处成为废墟的庭院中,传来一阵阵哀嚎之声。陈沐阳飞过去,将一瓶止血丹交给大夫,叫他给伤员服下。
这次虽然几乎将敌方修士尽数斩杀,但是陈沐阳感觉到双剑合击还有破绽。毕竟在炼成元神之前,不好分神附剑,只能以气驭剑。
普通修士炼气六重真气外放,可以以气驭剑,修士飞剑离手不过丈许,炼气大圆满飞剑离手也不过两三丈而已。就算陈沐阳这样炼气九重,真元深厚的修士,飞剑离手也不过五六丈,而且操纵起来极为消耗真气和心神。
自古以来,刀剑专事杀伐,内中包含天地至道。
近古以来7000年,无上宗门之中兴起炼制飞剑风潮。各种飞剑被开发出来,飞剑威力由此大增,此后剑道大盛,由此涌现出很多以剑为名的宗门。
无上宗门中就有西湖剑派、无极剑宗、黑魔剑宗等宗派专门以剑为名。其他门派中也多有各道剑诀真传。
但是也是如此,很多修士重剑法多过道法,重杀伐多过功德。修成正果的修士也越来越少,近古以来,元神真君修成阳神,飞升灵界的大修士已不如中古时代的十分之一了。
所有无上宗门,一变再变,重新拾起道法,研究道法,教育新进弟子,重视真法修行,重视道心历练。但是此风已成,扭转何其难也!
杀人是会上瘾的!这是一位长辈所说过的话。沉溺于力量之中,最后陨落于力量之下,可谓死得其所也。
门中那位长辈,青年时代,一剑纵横天下。三十岁不到成就凝神大成。但是沉溺斗剑杀戮,金丹不成,最后老死门中。
英雄死于病榻,不亦悲乎!
陈沐阳行走在满是伤痕的外城郭之中,不为杀戮众多修士而洋洋得意,反而回顾门中长辈教诲,洗涤内心。等他走出外城郭的时候,感觉道心之上的一丝尘埃已经被拂拭干净了。
而城中另外一端的废墟中,一个衣衫上满是血污的中年男子静静地躲在一处未塌陷的阁楼里,他嘴里含着一口丹药,正在努力调息治疗内伤。
“大当家!没想到你有今天啊!”宋吉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席白衣如雪。
“宋先生,你什么意思?”白敬亭虚弱地说道。
“大当家不愧是大宗门出身,李代桃僵符,果然厉害。不过,我好奇的却是,你是如何呼风唤雨的!”
白敬亭猛然站起身来,一扬手,一道黄色符箓破空而去。
宋吉并不去去追黄色符箓,他将一张符纸贴在白敬亭的身上,白敬亭身体顿时僵直起来。
“对我而言,你比那呼风唤雨符还有价值!”宋吉将白敬亭收入一个白色卷轴,将卷轴卷了卷,消失在夜幕中。
夜幕降临,秋季的夜,已经微凉。
大战刚过,那些士卒、精壮青年的家人哀嚎痛哭还在耳边,美好被破坏的南市,却一点也没看出哀伤的气息。酒店、秦楼楚馆灯红酒绿,仿佛今日的大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沐阳信步徜徉在街道上,随意进了一家酒店,要了一壶好酒,和几盘时令蔬菜。一边喝酒一边观察周遭的客人。
“你可不知道,今天城门口仙人大战啊!就在天上乒乒乓乓地乱打,哎呦,稍微有一点落在城头啊,那叫一个惨啊!”
“呸呸!别说那些不吉利的,那些苍头百姓,死了也就死了,你我安全就好!”
“是啊是啊!我看仙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府尊大人用元石一引,全都给我们拼死卖命的!”
“哈哈,今天大人物都在官衙旁边的馆舍中宴会。说是也要请那些仙师去,可惜啊,老张我没本事,品级不够,混不上那顿饭!”
“哈哈,你老张就算去了,又能如何,难道要仙师给你炼制几粒壮阳补肾的药物,回去好重振雄风!”
陈沐阳一边喝酒一边摇头。这些人虽然话说得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拿人家的元石不就得给人家卖命吗!
元石是好东西,但是只能辅助修道,本身并不是道!沉迷利益计算,也不是什么正道所为。
那些大人物的宴席陈沐阳是不想参加的,一帮人吹嘘拍马也没什么意思。自己只等那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