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请注意, 北京站到了, 请您携带好您的私人物品, 请勿……
车站瞬间嘈杂, 密密麻麻的人影从车厢钻出, 大包小包吆喝声不断,
“陈才?陈意?”
三人终于看到抗包往外挤的身影,
“大伯, 王叔, 这边!!”
昨晚下课前留了四套试卷嘱咐大伙回家做完后天统一讲解,告诉蒋慧芬大后天再来, 招待所确认留了房,这下三人终于长舒一口气, 赶着时间点来火车站接人。
王叔是村里的大队长,平时对村里的孩子照顾的多, 几个人熟悉很, 见面多了, 就跟着叫声叔。看两人累的喘气,陈才二话不说把大包接过去一个, 上手一提还挺重!
“叔,大伯, 你们开个会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大队长揉揉肩,卸下一边一阵轻松, 边走边说,
“咱们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这茶一回只能泡一次,还歹配上村里头的槐花蜜,蜂蜜啥的才好喝,万一人多还没尝一口就没了,那不是显得咱大拐村不大气,我跟你大伯这趟来可是下了老本了。”
旁边陈大伯也跟着呲牙,“可是下老本了,除了之前定下来的,村里几罐蜂蜜和槐花蜜啥的可全都背北京了!说啥都不能坠了村里的名头!”
看着陈才猛往上一提,王叔吓的一个机灵,
“毛毛糙糙,你可慢点,这可是咱村的脸面,小意,小虹,你俩可瞅着你哥。”
“行行行,大伯你们慢点,招待所在这边这边!”
曹颖头上缝了四针,但还好人矮,那一棒子整好敲头上没把脸敲出来个窟窿,没毁容人也没多大事儿,未来会不会变傻看不出来,至少现在妥妥是个正常的。
这不一睁眼见到曹洪和三个室友眼泪刷的往下掉,除了告状还有空关心自己的脸,
“哥,呜呜,那群人拿棍子打我头,我头疼,浑身都疼,你们快看看我脸烂了没,我脸也疼。”
吕少春赶忙拍拍泪汪汪的曹颖,
“没事没事,摔得时候蹭烂了一点点,不是啥大毛病,过两天一点儿痂都没,不信你问问她俩。”
“真的真的,你头晕不?咱们最板正的老师是谁?”
“白先生。”
人没傻,夜里也没发烧,一群人总算放下心,现在只剩下静养,恰好还有曹洪吕少春能轮流看着病号,卫虹陈意这才赶着时间忙出来接站。
明天正式交流,今天下午先开说明会,把东西往招待所一放,三人带着陈大伯,王叔往会场走。
会场在东城区的区政府会议室,离这边不算近,往公交车上一坐,陈大伯左右看了看,
“这北京没比咱村强多少啊!”
“是啊!黄巴巴的。”
陈意摸摸额头,确实,论景色,北京植物不像南方成片,走在路上街上看起来空空旷旷,一阵风地上还是一层灰。更何况现在刨去大建筑,各地住的水平真是差不了多少,单单是往东城区去的这一路,房子都是一层不怎么高。
这么一瞅,对首都有高期望的陈大伯心里自然十分失望,其实他这次申请来北京和陈建国他们分不开。
自从那次送孩子回去,这几个在村里把北京吹得天花乱坠,让没来过北京的陈大伯心里直痒痒,所以村里消息一通知,陈大伯废了老大的劲儿和大队长商量,这才一块儿上了车,结果…不过发现北京也不是人人小洋楼,陈大伯心里头那股子瑟缩劲儿这下也没了。
三人互相瞅了瞅,偷偷笑了笑也没反驳,本来还担心陈大伯和王叔状态不好,明天产品交流要是心慌的话怕是拿不出手,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俩人坐趟车还想开了。
现在不兴劳民伤财那一套,说是区政府楼,也不过是比周边的房子修的大点,看起来高点,其余也没多稀罕。
几人跟着其他村先来的代表往里面走,屋里空空的,摆了几十个凳子,凳子也是普普通通的板凳,板凳前是一排不宽的桌子,桌子上贴了几张纸,写了姓名和产品名,其余空空荡荡的。
他们来得早,不着急,顺着桌子一个个看条,哪个有哪个,心里有个数,这么一瞅,其余的也没多稀罕。
除了东北的稀罕点,毕竟是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的,其余都是各地特产,最出名就是西湖的龙井,山西的大米,景德镇的瓷器……林林总总,看样子会还挺大,像大拐村新兴起的花茶在里面丁点不显眼的。
转了半个多小时,没东西光看字一会就看了两遍。早来的都没事,一堆一堆凑一起开唠,王叔还和几个负责人握上手了,等正经开会前,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等真正开会,陈意眼瞬间红了,本来以为只是经验的交流会,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下了实锤,竟然是改革开放前的试水,真正的试水!内部招商引资尝试!引哪儿的资,香港!
陈意目光炯炯的瞅着上面的人,今天要上交一份产业策划,这个是早先就说的,计划还是陈意主写!
当初王叔一听要写计划,马上把自个意思一表达,就把这事交给读书读得好的三人,
“叔不行啊,一看这脑子疼,你们三读书读的多,正好小意不是学什么经济的,正好对口,小虹学法律的,对着条条框框比叔明白的多,小才你最大,招呼着啊,叔就不管了啊!”
不等三人说明自己专业没那么对口,再说学了半年还是个新手,那边的王叔刷的就挂了电话,这事儿自然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