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聂臻自然会给这个面子,便让扎布进来。
见到聂臻醒着,扎布似乎也是高兴的,恭敬地将手中扁盒双手呈上,道:“右相大人能醒来,我家王爷也就能放心了,这是我家王爷差小人送给大人的!”
看到那熟悉的扁盒,聂臻眼睛一亮,给了计谨言一个眼神,让他去把扁盒拿过来。
扁盒在手后,她甚至顾不上跟扎布说话,便立即打开,捻出一粒糖果立刻塞进嘴里。
那急迫,简直就跟有瘾似的。
她都要怀疑凤箫吟是不是在给自己的糖里放了罂粟,才会让她对这些糖果这样依赖!
甜丝丝的味道慢慢覆盖了嘴里的苦涩,聂臻的心情总算愉悦了一些,这才说道:“替本相谢过淮安王。”
“是,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先告退了!”扎布看到聂臻这样的态度,心里不禁为自家王爷欣慰起来。
看来,送糖还是有用的!
他刚刚要走,聂臻突然把他叫住:“你等等。”
扎布疑惑地顿住脚步,却见聂臻又对计谨言说道:“谨言,圣上赏赐不是有一件羊脂玉的束发玉冠么?你跟扎布走一趟,替本相送上谢礼。”
这一次,凤箫吟是帮上她的大忙了,所以她也应该给点回礼。
计谨言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嗯,快去快回。”聂臻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将扁盒给盖上,放到了枕头底下。
她的肝脏受伤,身子不能有大动作,因此这个举动更显得小心翼翼而郑重。
计谨言忍不住唇角一抽。
他算是明白银燕儿为什么说大人春心萌动了!
*
计谨言离去后,聂臻就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计谨言是回来了,听到外头高喊一声:“圣上驾到!”计谨言快步迎了出去。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
皇甫琏很快就走进来了,不是上朝的时候,他没有戴王冠,只有一顶紫金冠束发。
他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可是看上去却是容光焕发十分显年轻。
帝王之家要什么有什么,养尊处优;而皇甫琏这个人极其自律,虽然也好男色,却从不沉湎其中不纵欲,故而整个人保养得非常好。
“臣……恭迎……”聂臻做出要起来的动作,声音弱得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见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皇甫琏疾步走过去按住她的双臂,道:“就你这副模样,还迎什么迎?你给朕好好躺着!”
聂臻顺势放弃了起来,继续躺在榻上。
她本身是不想起来的,只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而已。
“你……唉!”
皇甫琏就坐在床榻边上,盯着她雪白雪白的脸色,想责怪几句,却又最终化为轻叹。
要说这个聂臻,比起他的几个儿子还让他更让他多投入一些感情,对她,他是既无奈又心疼。
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朕已经遂了你的愿,惩处了皇后还将那婢子放了。用自己的性命来逼迫朕这种事,不准再有下次!”
此时,聂臻什么话都没有,连谢恩都没说,只是唇角微微勾起。
并非得意,而是……
一种熟人之间才有的随意,让皇甫琏更加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她恰到好处地释放这种意思,皇甫琏也微微一笑,却还是白了她一眼,道:“你呀你,就会给朕出难题!”
达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需要见好就收,聂臻这才说道:“谁说臣只会给圣上出难题,不也经常给圣上解决难题么?”
皇甫琏瞪她:“你还说!”
却又因为彼此距离如此亲近而感觉到心生喜悦,可不是么,这条小泥鳅滑不留手,平日里想要坐得这么近,也并非容易之事。
聂臻又笑了,道:“也就是圣上对臣恩宠,才能纵容臣这样放肆。今后,臣必定为圣上、为圣上的江山社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这种话,自然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聂臻这辈子最大的宏伟愿望,就是要颠覆眼前这个男人的江山啊!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皇甫琏笑骂了一句,旋即又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回好生将养着,以后莫要跟皇后过不去了。”
聂臻垂下眼睑,自然应道:“臣明白圣上苦心,日后一定不会跟皇后过不去的。”
她在心里默默地道:我不会跟皇后过不去,我会让她、让整个慕容氏彻底过去的!
皇甫琏又留在殿内与聂臻说了几句话,见她精神欠佳便不再多待,起驾走了。
送走了皇甫琏后,计谨言回到殿内,小声说道:“大人,属下怎么觉得……圣上对你的心思越来越重了。瞧着他看大人的眼神,那是越发的……”
他也不好意思把那句“魂儿都被大人勾走了”这样的话说出口!
“正是因为如此,本相才会这样心急。”聂臻淡淡回了一句。
她着急快点报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原主聂臻那样厉害,能兜得住皇帝对自己的垂涎。
计谨言想想也是:“大人已年满二十,这个年纪脸儿都长开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越来越遮挡不住,咱们连一个慕容氏都还没有处理完。”
女子从二十岁开始,女人味会越来越重。尤其是他家大人长得这样漂亮。
此时她初初绽放,因为眉毛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