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柳乘风和慕容德是一脸吞了鸡蛋的神情,就是银燕儿和计谨言都忍不住眼角猛抽。
大人啊,你这么fēng_liú不羁放浪形骸真的好么?
当众调戏柳神医也便罢了,还点名要柳乘风日后过来伺候她?
柳乘风更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右相大人,你这是……”
饶是他想开口骂几句,可是向来站在云端天仙一样的男人,又如何懂得污言秽语呢?
聂臻却似乎还没有玩够,落在柳乘风心口上的手指轻轻在他胸口上戳了戳,道:“本相呢,可不是什么好官!柳神医想必也是知道的,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残害忠良……这些帽子可都扣在了本相的头上……”
说着,她微微抬头,尽管是仰视,却丝毫没有失去锐气:“所以,这衡河郡的百姓哪怕是死光了,本相也不会眨一下眉头,嗯?”
“你……”柳乘风气得身体发抖,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聂臻这才微微退开,袍袖一挥,负手在后。
柳乘风看过去,是一派fēng_liú。
她迈步朝拱门外走去,道:“小燕儿、谨言,回吧!”
银燕儿一听,立刻木着一张脸跟上了聂臻的脚步。
计谨言看了一出好戏,经过柳乘风的时候,神情微妙地道:“真难得我们家大人还有看得上眼的男人啊!”
柳乘风:“……”
不想,计谨言看了一眼聂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拱门处了,他忽而改了口,道:“柳神医这下该是知道了,膈应我家大人一时爽快,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吧?”
这边,慕容德把这一出戏看得目瞪口呆,见聂臻离去了,他赶忙找路溜。
他要去找孙星商量对策!
庭院里就只剩下柳乘风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好不容易平缓了心口那口闷气。
转头,却见一副漂亮得不似凡人,目光却冷煞得犹如阎王爷似的面孔猛然出现在眼前!
“淮安王,你何时来的?”此时此刻,柳乘风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刚才被聂臻调戏的样子,没被凤箫吟看到吧?
要知道,那聂臻可是凤箫吟盯上的能够治病的“药”!
再说了,被男人调戏,奇耻大辱啊!
凤箫吟盯着柳乘风眸光含冰,声音似乎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不巧得很,本王都瞧见了!没想到,聂臻喜欢你这样的?”
柳乘风脸更黑了:“别人不了解,难道淮安王还不知道么?”
“本王应该知道什么?”凤箫吟说出的话都是冰渣子:“你打算放弃衡河郡的百姓,不去求聂臻了么?”
柳乘风有点急了:“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凤儿,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忍心看着我被聂臻调戏?真的就……完全不打算帮忙说服她吗?”
谁知道,凤箫吟却只是招呼扎布推动轮椅往前走,完全没有理会柳乘风的意思。
柳乘风:“……”
他捏紧了拳头:多少年没见凤箫吟的情绪浮于流表了?聂臻,你可真有本事!
*
回到客苑后,银燕儿才面无表情地问:“大人真的喜欢柳神医那样的?”
不得不承认,柳乘风确实长得很不错,还气质卓绝,很惹人注目。
可是,聂臻从小到大见过长得好看的人还少么?银燕儿不会以为,聂臻是认真要柳乘风过来伺候的。
聂臻朝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燕儿,什么时候你的脑子里装的东西都是有颜色的了?本相说要他伺候,可没说要他陪床侍寝吧?”
银燕儿:“……”
既然不是,她果断不吭声了。
不管柳乘风是否答应,该做的事,聂臻都已经做了,也就是因为昨天被柳乘风膈应,所以故意整他罢了。
计谨言随后走进来,问:“大人,国舅爷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知道计谨言问的是什么,聂臻答道:“当然是……宰了。”
闻言,计谨言和银燕儿脸色都微微变化,两人对望了一眼,计谨言拧眉,声音有些急迫地问道:“现在就杀?”
“自然不是。”聂臻红唇轻轻抿起,英气的眉尖儿微微挑起,道:“谨言,你告诉荆统领,在疫情被控制之前,本相一定要拿到证据!”
计谨言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至于怎么拿到证据,那就是荆天捷的事了。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了轮椅的轱辘声。
一听到这个声音,聂臻皱起眉头感到心烦,偏偏,凤箫吟那个死病娇又不是她能得罪的。
“怎么,看起来右相大人很不欢迎本王!”凤箫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内,扎布将轮椅端进了小厅,推着往前走。
轮椅上的男人,来了衡河郡后经过柳乘风的治疗,至少唇色没有那么白了,气色看着也好了许多。
那风华绝代的美颜平时多半挂着讨嫌的笑意,今天笑意却荡然无存。
“请教淮安王,下官应该怎么欢迎?”聂臻发现,凤箫吟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似乎……
在生气?
既然他摆了姿态,聂臻也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站起来拱手作揖将礼数做足了:“下官见过淮安王!”
礼毕站直,眉头一挑,问:“这样行了么?”
凤箫吟眼角微沉唇角一抿:“与右相大人相识这么久,今天才知道右相大人喜欢男人,可真是对不住了。”
聂臻:“……”
原来刚才在主院那边的事,都被凤箫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