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顺口应道:“国舅爷要保重身子啊!这淮安王昨日病得很严重,倒是没想到这个扎布,怕是见火势太大,便放弃救人,自己逃命去了!”
慕容德脸色一沉:“好一个临危背主的叛徒!”
他神色冷厉,道:“来人,全程缉拿扎布的下落,护主不利其罪当诛!”
“是!”
如今这郡守府能说话准数的,聂右相死了、淮安王也死了,所有人自然只能听国舅爷的话。
孙星又问:“国舅爷,这件事要赶紧报上去,请示圣意,淮安王的身后事……总得料理啊!”
慕容德点点头:“你说得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一个人可做不得主,为淮安王料理后事这件事,还是要请示圣上的意思才行。老夫要回书房写奏折!”
说着,转头盯着大管家:“琐碎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务必将事情给老夫办好!”
“是!”大管家连忙点头。
走出东苑后,慕容德才低声问:“不是让你注意着些么?怎么火势竟然这样大?也不知道那死了的,到底是不是淮安王!”
“小人也不知道,亲眼盯着的,火本来确实不大啊!”孙星也是疑惑不解。
慕容德绷着一张脸,道:“你去仔细辨认一下,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淮安王的尸身!”
孙星连忙答道:“是。”
他刚要回头,就见一个小厮神色匆匆地走过来:“国舅爷,聂右相那边拢不住了!”
*
连日来,衡河郡一直在走霉运。
郡守贾明亮死了没多久,聂右相因为疫病复发暴毙。
第二日夜里,淮安王死于一场大火。
消息犹如长了脚一样,用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衡河郡。
没了郡守、没了聂右相、没了淮安王,衡河郡如今只能是国舅爷做主,一时间人心惶惶,想到上次治水的事情被国舅爷接过去后,百姓就落不着好处了。
现在呢……
柳氏药堂。
杨花雨坐在药房内,手里拿着捣药杵,她要做的事是把石臼里的药物舂碎,然而听到了药铺伙计议论纷纷,她许久没有动一下。
柳乘风从外头走进来,见她这个怔愣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啊?”杨花雨回过神来,脸上闪过慌乱:“没什么,我能想什么呀!”
说着,连忙低头继续捣药。
然而,她心不在焉的,一个猛力砸到了石臼边缘,将石臼给打翻了,捣碎的药渣撒了一地!
“啊……”杨花雨傻眼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懊恼得很。
“还说没想什么,不是胡思乱想心不在焉,你能打翻石臼?”柳乘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弯腰将石臼扶起来。
知道自己那点心思藏不住,杨花雨也就坦白地问:“师兄,听说聂臻那个狗……聂右相和淮安王都死了,是不是真的?”
她本想说“狗官”的,想到死者为大,还是恭敬一点。
柳乘风看着她那样子,问:“你这是关心聂右相,还是关心淮安王呢?”
他与凤箫吟相交多年,杨花雨自然也是对凤箫吟很熟悉的,所以柳乘风问这话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偏偏,杨花雨的反应很大:“我当然是关心淮安王了!好端端的郡守府居然走水,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但是柳乘风还是看到了她眼神闪烁,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雨儿,聂右相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他是好言相劝,语气也非常平淡,然而杨花雨却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狗官身上了!”
说完后,似乎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失言而后悔起来,抿着嘴低着头闷在那里。
柳乘风:“……”
不想多说什么,他转身就要离去。
杨花雨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袖子,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他们真的……都死了吗?”
柳乘风低头看了她一眼。
杨花雨长得矮小却非常娇俏,还不到她的肩膀处,看起来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
柳乘风是看着杨花雨长大的,在他的印象中,杨花雨从小就是个顽皮捣蛋的主儿。
她性子活泼,因为顽皮从小到大没少挨师父的训,但是柳乘风不曾见过她现在这般模样。
茫然若失,忧心忡忡。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柳乘风最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一次你没有经过师父的同意就下山,回去之后还要去后山面壁思过的。你要是安分一点不惹事,我就帮你给师父求情。”
“我怎么就……”
杨花雨菱唇动了动,难得地没有辩驳,而是说道:“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聂臻那种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呢?我总觉得有问题!”
柳乘风皱眉,问:“你见过聂大人几次,就了解她是哪种人了?”
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在他的印象中,杨花雨应该就见过聂臻那么一次?
那次还是为了给他出头去找聂臻算账的,现在怎么就对聂臻有一种盲目的信心了?
“哎呀师兄!”
杨花雨跺了跺脚,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你解毒方面的能耐甚至超越我爹,可以说天下的毒你基本都认识,分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郡守府了,怎么可能没有救到聂臻?我才不信呢!”
柳乘风脸色微微低沉下来:“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