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星脸色暗沉。
那些证据历历在目,瘟疫的事情没跑了。
问题是,这些人收了他的钱,怎么能出卖雇主?
一时半会儿的,孙星也想不通这件事,当务之急,他是要找替死鬼。
慕容德将球踢给了他,他必须把球踢出去。姑且不管是不是绿林匪徒,他来个死不承认:“禀大人,小人是被那些人陷害的!”
“哦?”郭青耐心地很:“你且说说看,他们是怎么陷害你的?”
孙星心里有些乱,他顺口答道:“一定是那些绿林匪徒故意做的假证陷害小人的!小人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那些人要设计小人易如反掌。不然,我从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怎么可能跟他们飞鸽传书?”
“倘若不是你招惹的,那些人为何一口咬定是你,这些字据为何是你的笔迹!”郭青陡然沉下脸来,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孙星,你还不老实招供!”
孙星下意识朝慕容德看过去,心里想着,自家主子这时候应该要帮自己说句话才是。
因为这个确实是冤枉的啊!
他想了想,说道:“小人从未与匪徒打交道,我家国舅爷可以作证!”
话题拐到了自己身上,慕容德心头一凛,朝孙星瞪视过去!
一抬头,却见郭青盯着自己,问:“是这样么,国舅爷?”
慕容德心里一紧,觉得孙星折在这里是肯定的了,他已经做好了放弃这颗棋子的准备,绝不能让孙星连累自己,免得拔出萝卜带出泥。
因此,他果断说道:“孙先生不过是国舅府的门客而已,老夫哪里知道他跟什么人来往?国舅府的下人这么多,门客也不只有这个,老夫还能一个个亲自去盯着不成?”
孙星:“……”
他心里一阵寒凉!
没想到,他为慕容德出了那么多主意,办了那么多阴险的事,等东窗事发的时候,慕容德竟然选择了明哲保身把他推出去送死!
分明没有绿林匪徒什么事,国舅爷只要愿意给他作证完全是可以的,可是慕容德竟然来了个装傻充楞?
一时之间,他的心内千回百转,心乱如麻。
郭青朝孙星看过来,问:“国舅爷认为他不知道你做的事情,证据确凿,你画押吧!”
说着,一旁的文书将记录好的证据和供词送了过来,放到孙星面前,要他签字按手指印画押。
孙星低头,看着白纸黑字上面的字迹,各种词眼在他眼前掠过……
勾结绿林匪徒。
散播瘟疫害死一百多号人。
跟绿林匪徒购买秘药,给钦差大臣聂臻下毒。
纵火烧死淮安王凤箫吟……
每一件事情单独拎出来都能要他死,更何况这么多条,数罪并罚!
这要是送上了朝廷,怕是要诛九族!
“我不认!这些事我没有做过!”孙星突然激动起来,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衙役连忙冲过来把他按住:“老实点!”
慕容德被迫跪了这么久,他烦闷得不行,见这个状况不利于自己,如果孙星真的被判了罪,到时候指不定会牵连到自己!
他得找个办法落实了孙星的死罪,离开公堂之后,再把孙星给灭口才行。
于是,他冷冷地道:“郭大人,这审案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老夫的腿要是跪废了,你负责得起吗!”
然而郭青并不买他的账,说道:“国舅爷身为孙星的主子,手底下的人无缘无故做了这样的事,难道你不该配合审案吗?”
慕容德唇线一僵:“哼,难不成手底下的人做的什么事,主子都要承担吗?”
确实没有这种道理,郭青不再问他,而是转头看向孙星:“孙星,你为何要散布疫病源,又要毒杀聂右相?是否因为聂右相与国舅爷的私怨,因此授意你报以报复?倘使是为了报复,为何连淮安王也不放过?”
“郭大人也知道问小人这样的问题!”孙星跪在那里,即便是心虚得很,但是也知道这事情绝对不能承认。
他继续说道:“郭大人,我与聂右相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对她下手?更别提淮安王了!”
嫌犯不肯承认,这个案子也就陷入了胶着状态,郭青见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案子一时之间也无进展,便道:“暂时将嫌犯收押大牢,择日再审!”
孙星是嫌犯,理所当然被押入了大牢。
至于慕容德,一切证据都指向孙星,他撇了个置身事外,因此依旧是看管在西苑不得离开。
*
将所有卷宗都整理好,郭青离开公堂。
他没有回到自己居住的主院,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客苑。
自从慕容德被控制了以后,客苑这边已经没有被府兵围困,一片清净。
郭青走进客苑大门,恰好荆天捷迎了上来:“郭大人来了。”
郭青点点头,道:“右相大人起来了么?”
“郭大人请进,我家大人已经在等着了。”荆天捷示意郭青进门。
郭青迈步走进门槛,果然看到书桌旁站着一道雪白的身影,一身简单而洁白的儒袍。
看见他走进来,微微露齿一笑,可谓是肤白貌美唇红齿白。
他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下官见过右相大人,下官惶恐,让大人久等了!”
书桌后,执笔站立的那翩若惊鸿的身影,不是右相聂臻却又是谁呢?
“郭大人,辛苦了。”聂臻示意郭青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又招呼银燕儿奉茶。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