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头非常足,劲道非常狠。
慕容德的大腿中了一剑,扑通一下摔倒,被钉在了地面!
“啊!”
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公堂,一时之间,血流如注。
凤箫吟朝聂臻看过来,眉眼带着一点笑意:“右相大人手劲不错!”
聂臻收手拔剑,尚方宝剑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
对准了剑上的鲜血,她吹了吹,那鲜红的血液便一滴滴地滑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她的动作很美,却很血腥!
随后,倏地一声利剑归鞘,那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却没有了半点杀气,而是笑成了一朵花似的,道:“不好意思啊国舅爷,本相准头不太好,你若是再跑,可就不知道下一剑扎到哪里去了!”
早就见识过聂臻杀人的围观群众倒显得有些淡定,这就是聂右相的风格!
虽然血腥,却不得不说:帅!
聂臻将尚方宝剑朝身后一递,计谨言恭敬地双手接过。
然后,她蹲了下来,对慕容德笑吟吟地问“……”
慕容德怎么可能不疼?他愤怒至极:“聂臻,迟早老夫会要了你的狗命!”
“是么?可惜呀……”
众人都疑惑聂臻在可惜什么的时候,她眉眼微冷地站起来,一挥袍袖回到了主位上,随手捏了一根令箭。
令箭在她手里翻转,像是玩出了花似的,她漫不经心地道:“散播疫病,造成衡河郡百姓死了一百多人,对本相下毒,对淮安王放火……主犯慕容德罪行成立、即刻收监,明日午时问斩!从犯孙星同罪,念其有自首情节,故而押送返京,秋后问斩!”
说话是漫不经心,然而令箭一丢,她的神情沉冷下来,没有了一丝笑容!
这样的她看上去,让人觉得有无限的威势压在心头上,不自觉地呼吸都不敢喘大气。
就知道,那个平时总是笑吟吟的聂右相,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聂臻,你敢杀老夫!”慕容德疼得死去活来,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他不顾大腿上的疼痛爬起来,愤怒地道:“老夫乃圣上的妻舅,是为国舅,即便有罪也不是你可以动的!”
谁知,聂臻一点都不介意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猜,本相敢不敢动你?”
“……”慕容德噎住。
聂臻胆大包天,哪有她不敢的!
现场鸦雀无声。
谁能说聂右相不敢动国舅爷?
“来啊,将慕容德押送进大牢,明日本相亲自监斩!”
很快,慕容德被带走关押入大牢,而孙星还可以多活一阵子。
把慕容德带走之后,孙星也被狱卒用上枷锁准备带走。
聂臻宣布退堂后,所有围观的百姓都被遣散了,她缓缓走到孙星的身侧,道:“本相承诺你的一定会办到,将你押送回衡京再斩,孤儿寡母的你还可以见上一面,本相待你仁至义尽了!”
尽管孙星几次给慕容德献计杀她,但是他给自己省了事儿,也毕竟是各司其主,聂臻还是留了最后一点情面。
当然,这点情面不至于让孙星免于一死!
就这点,孙星已经很感激了,道:“多谢右相大人!”
孙星被带走后,聂臻转身打算离开。
凤箫吟一句话阻止了她的脚步:“感谢右相大人为本王主持了公道!”
聂臻回过头来,对上了那带着笑意的黑眸,眉尖儿一挑,咧齿笑道:“哟,淮安王不吭声,下官都忘了淮安王还在呢!”
她的言外之意是:你没有存在感!
银燕儿、计谨言、扎布、郭青:“……”
大家都觉得凤萧吟应该挺尴尬的,谁知道他却像是听不懂聂臻的话一样,依然眉开眼笑的,道:“公堂之上不合适把酒言欢,不如到东苑……哦,本王忘了,东苑已经烧成了废墟,那之后,只怕本王也要住进客苑了?”
众人再次无语。
论脸皮厚,这天下还有能超越淮安王的么?聂右相都比不过他啊!
聂臻默了一瞬,她挺膈应凤箫吟住得距离自己很近的。
然而想到斩了慕容德后,衡河的治水工程也有郭青代为接手,她可以择日回京,对于凤箫吟要住在哪里,也就不那么介意了。
“行吧。”她认命地道:“郭大人会给王爷安排好住所的,不用本相操心。”
她转过身往后厅走去,道:“本相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聂臻走后,其他人自然也就跟着了。
瞧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凤箫吟眼底里的笑意越发浓厚。
“爷,属下怎么觉得,右相大人有点不想跟你说话。”
扎布突然出声,让凤箫吟的笑容倏地一收,眼神凉地很盯着他,话语却轻柔得很:“你说什么?”
这奴才越来越没眼力见了,会不会说话的!
触碰到自家主子那泛着寒光的眼神,扎布自然知道自己惹主子不高兴了。
但是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聂右相确实有不想跟王爷说话的意思啊!
“几天未见她会冷淡点也是正常的,本王会让她尽快熟悉起来的!”凤箫吟冷着脸,一脸的傲娇。
扎布:“……”
好吧,我就不该吭声,爷你高兴就好,怎么说都成!
*
慕容德被关进了大牢,跟孙星分开关押。
但是再怎么分开关押一人占据一个牢笼,一个郡城的大牢就这么一点大,慕容德还是能从栅栏上看到孙星的。
看见孙星被关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