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他的命。”慕容德合上眼睛,为什么素来不站队的郭青愿意站在聂臻那边,他能理解了!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聂臻一脸的“我很好心,快称赞我”,期待地看着慕容德。
对比之下,慕容德这种面对生死的垂败,正好跟她的鲜活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自嘲一笑,道:“你是聂远的儿子,为了这一天想必已经筹谋了十一年,输给了你,老夫也没有什么可怨的了!”
从一开始的不忿,到了现在的心灰意冷。
聂臻冷冷一笑,道:“也不想想,当初衡河水患爆发的时候,是你……跟圣上请旨让本相到赈灾治水的!当时你就包藏祸心,想要让本相死在衡河,却不知道,从那一刻起,本相就打算好要把你引过来了!要知道,本相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在衡京动你太难,出了衡京就容易多了!”
慕容德一脸惨淡:“原来,你这么就谋算了今天!”
而他为短暂的胜利还沾沾自喜!
他猛然吐了一口血!
下一瞬,他的七窍慢慢地流出了黑血!
聂臻脸色微变,道:“你怎么回事!”
她喂的药是为了预防慕容德被人救走坏了她的事,那毒不会现在发作的啊!
然而慕容德已经不能回答她的话了!
聂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叹:“他咬破了藏在齿缝里的毒囊自尽了。”
聂臻眼色一凛,倏地转身朝后面看去。
那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弱得不行、却比女人还美的死病娇,不是凤箫吟又是谁呢!
扎布的武功深不可测,所以他们主仆二人无声无息进了大牢,她竟然毫无知觉!
转头朝对面的孙星看过去,却发现孙星早就昏厥在地!
“他已经被扎布弄晕了。”见她看向孙星,凤箫吟好心地解释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说秘辛,也不防备隔墙有耳!万一被人泄露出去,你自己一个人死了还不可惜,就不怕连累了钦南大军?”
聂臻脸色逐渐冰冷,绷得紧紧的。
她面对慕容德的时候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可是到了这凤箫吟的面前,却总感觉自己棋差一招而他略胜一筹!
“所以,淮安王听到了秘辛,下官是否要考虑灭口?”她冷冷地道。
凤箫吟也不生气,轻声一笑,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轻飘飘地道:“你能打得过扎布么?”
聂臻倏地住嘴:“……”
麻痹,在凤箫吟的面前,她怎么能总是吃瘪呢?
刚才面对慕容德有多嚣张,现在面对凤箫吟她就有多颓唐!
“还好,这衡河郡因为洪水一事,牢房都被清空了。除了慕容德和孙星,这里并没有关押其他人。在你说出那些秘密之前,孙星已经被扎布搞定,现在慕容德也死了。放心吧,本王会护着你的!”
凤箫吟风轻云淡地说着,朝聂臻看过去,脸上带着安慰的笑意:“本王早就知道这些事,是不会说出去的,右相大人大可放心了。”
聂臻狠狠地扫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探了一下慕容德的情况。
探过了鼻息没了,又从颈部动脉判断了一下,再就是心跳。
心跳还有,只不过非常微弱,这是人死亡过后的正常现象,心脏跳动不是第一时间停止的。
她慢慢等候,等到确定了慕容德心跳彻底停止为止,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见她这样小心,凤箫吟微微惊讶。
倒没想到她还知道没了鼻息未必就是死亡,他不禁好奇地问:“你既然这么担心产生变数,却又为何放任孙星在一旁听着,就不怕他说出去?”
“他不敢说!”确定慕容德死透了,聂臻冷着脸准备离开。
孙星本来为了父母妻儿能够为虎作伥,后来又为了父母妻儿向她聂臻低头,如今孙星一家老小都在她的手里,他不敢乱说话!
本来她说的也很小声,孙星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内功未必听得到。再有,哪怕孙星听到了也不打紧,处理了慕容德之后,她也会去找孙星的。
没想到凤箫吟会这时候出现,还帮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凤箫吟挑眉,又问:“那你为何不怕本王说出去?”
他笑得一脸期盼。
聂臻扫了他一眼,冷然说道:“难道本相怕了,淮安王就不会说?或者是本相不怕,淮安王就会到处去说?”
丢下这话,她一点跟凤箫吟继续说话的兴趣都没有,越过他甩袖走出大牢。
凤箫吟挑了挑眉,示意扎布把自己推出去。
还没出门口,他便问:“扎布,你有没有觉得,右相大人似乎在跟本王发脾气?”
扎布:“……”
爷你才发现?
之前在公堂上,聂右相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好么!
扎布不回答,凤箫吟自顾自地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唉,脾气还挺大的。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想了想,凤箫吟又道:“你再给本王去打探打探,右相大人喜欢什么,给本王弄点过来送过去。”
扎布:“……”
尽管他觉得,右相大人摆明了现在看淮安王不顺眼,这样做很可能没什么鸟用,却还是应了:“是。”
*
犯人慕容德在大牢里畏罪自杀,当场身亡。
经过仵作的验证,确定了慕容德的死因之后,盖棺定论。
第二日,郡守郭青令衙役出了布告,大案要案告破,全城百姓奔走相告,一时之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