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他这么说,弄得她好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似的,这种认知顿时让她觉得面前的早餐完全勾不起她的胃口了!
心情一坏,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那就谢谢淮安王的好意了!”
无缘无故帮她?她一个字都不信!
见她这副模样,凤箫吟十分愉悦,手上轻快地摇着扇子,又道:“慕容德本来只是想造成局面失火的样子,弄点烟熏熏,让刚刚发病的本王就这么一病不起死过去,那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哪怕本王不死,病在那里,自然也不可能出面管接下来的事。”
他自顾自地解释起来,让聂臻不禁有些好奇,回头看着他,问:“火势变大,该不会是淮安王自己做的吧?”
以他的性子,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果然,凤箫吟轻声一笑,道:“右相大人可真了解本王啊!慕容德既然想弄死本王,本王何不干脆从了他的心愿?”
“好之后抓到一个把柄,哪怕下官弄不死他,淮安王回京之后也可以参他到死?”聂臻顺着他的话继续问。
她的话有那么点逼问的感觉,目光却一直盯在凤箫吟的脸上,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知我者,聂臻也!”凤箫吟冲她眨了眨眼睛,暧昧地道:“可不是为了帮右相大人一把么?”
“淮安王这话还是跟自己说吧。”
聂臻显然不信,认为他不过是鬼话连篇。
本来就是,这人在她面前就没个正形。
她倏地收回视线,将餐盘放在一旁没心情继续吃了,继续说道:“慕容德想杀了你,以你的脾气还能容忍他活着?”
“啧啧……”
凤箫吟笑出声来。
他平时脸上总是挂着那是痞气的笑意,总是带着深意,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此时笑出声来,聂臻似乎听到了他胸膛震动的微小声响,听得出来这应该算是他真心诚意的笑吧?
她好奇地看过去,却被他的目光捕捉到。
凤箫吟笑盈盈地道:“原来右相大人果真对本王如此了解?”
聂臻:“……”
这意思他刚刚表达了两次,都被聂臻忽略了过去,现在继续提及,真是锲而不舍!
什么叫做狗嘴吐不出象牙,凤箫吟完美演绎给她看了!
她不客气地道:“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仇敌!”
“呵!”凤箫吟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本王总算是帮了你的忙。可是右相大人总是这么给我脸色看,似乎不妥吧?”
聂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一句话丢到了他的脸上:“下官脸色不好看,淮安王可以不看!”
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可以轻松离开,凤箫吟却要依靠轮椅,这路不平,靠他自己追不上去,只能在后面说道:“右相大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这张脸可是好看得很,百看不厌!”
聂臻:“……”
一句话让她分了神,踢到了地上的石头,差点摔了一跤!
身后传来笑声,她需要极力捏紧自己的拳头,才能控制自己不一拳打过去!
疯了吧那个死病娇!
*
吃完饭启程,凤箫吟追上来是靠扎布一路轻功的,他们没有辅助的交通工具,聂臻上了马车之后,扎布就为难了。
能力再高也有极限,追了一个时辰,还扛着个轮椅上的人,扎布休息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支撑继续这么蛮干。
他只能去找荆天捷商量。
看在这是淮安王的份上,荆天捷借给扎布一匹马,然而这轮椅……骑马自然是不现实的。
“爷,你看这怎么办?”
“本王追上来,难道是为了骑马的?”凤箫吟挑眉,朝聂臻所坐的那辆马车看过去,道:“将本王送上右相大人的马车。”
他说得轻巧,扎布却:“……”
主子有命无敢不从。
扎布认份地把轮椅推过去,刚刚送到马车旁边,就被银燕儿拦住了:“这马车狭窄,坐不下这么多人……”
“只需要坐得下右相大人与本王就成。”凤箫吟打断了银燕儿的话,用眼神示意扎布把他送上车。
扎布当然是照办。
银燕儿拦在车门口,道:“淮安王请不要让小人为难。”
她家大人身上带着血腥气,而且半道上还需要更换月事带,让这淮安王上了车,那还得了?
不想,凤箫吟却盯着车门的方向,笑道:“右相大人,本王为你专程赶上来,你就这么将本王丢下,确定要对本王这等绝情?”
尽管是笑着的,但是那面容却带着一些意味深长。
听得银燕儿唇角一抽。
这样的腔调,怎么这么像被抛弃的女人质问负心汉的呢?
“淮安王……”
银燕儿还想要劝说,没想到聂臻却听出来凤箫吟的警告,她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让淮安王上车吧。”
凤箫吟那个人但凡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倘若不遂了他的愿,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可是有许多把柄在他手上的!
“大人……”银燕儿当然不同意了。
毕竟,太危险了!
万一被发现女儿身……
可是聂臻却知道,凤箫吟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危险,哪怕她现在不让他进来,之后的危险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她坚持道:“打开车门。”
银燕儿咬了咬牙,没敢继续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