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心不满地说:“公主!这可是大场面呢,怎么能……”
瑞凝不想再就这件事讨论了,她悠悠地看向倩心,倩心立刻就不说话了。
瑞凝担心吓着她了,连忙安慰:
“我知道各位姐姐希望我好,但是明晚的场合的确不适合高调,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家纷纷懂事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瑞凝早早地躺下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湖安的话她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的确很有道理,但是她只要一想起张潋儿心碎的眼神,就能把一切道理抛诸脑后。
瑞凝还揣摩着苏贵妃这次的寓意,从来都是苏贵妃的女儿瑞雪妙和太子瑞萧成出席瑞国与其他国家的外交事务,怎么这次忽然想到她了呢?
苏贵妃是最受父皇宠爱的妃子,至少是母后去世以后最受宠爱的妃子。
苏贵妃膝下只有瑞雪妙一个女儿,瑞雪妙是瑞国的长公主,大瑞凝两岁零八个月。
虽然苏贵妃平时对她不错,但她还是能感受到苏贵妃对她的出身的忌惮。
瑞凝兀自笑了笑,怪不得连玲珑那般谨慎小心的人都憋着一口气想让她一鸣惊人。
第二日一早,竹沁姑姑就带着一群礼仪姑姑来到了云水宫。
竹沁姑姑看见瑞凝今日的打扮,眼前一亮,赞美道:
“二公主殿下如此打扮,褪去了几分稚气,多了些少女味道,姑姑我觉得很是赏心悦目啊。”
其余的礼仪姑姑纷纷附和。
玲珑、倩心等人笑得眉眼弯弯。
瑞凝笑眯眯地谢过了竹沁姑姑的赞美。
之后,竹沁姑姑摒退了所有人,偌大一个寝殿,只剩下她和瑞凝。
竹沁姑姑拉过瑞凝的手,牵着她坐了下来。
她满目温柔,轻轻地拍着瑞凝的手,说:
“二公主长大了,必然要独当一面了。姑姑我看着你从襁褓婴儿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心里既高兴、又不舍。”
说着,竹沁从怀着抽出手帕拭了拭似乎含泪的眼睛。
她接着说:“如果皇后娘娘能看见二公主如今的模样,该多好啊。”
片刻,竹沁意识到瑞凝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赶忙扭转场面说:
“二公主的礼仪自幼就学得很好,现在姑姑要教给你的是一些人情故事,好吗?”
瑞凝稍稍振作了一下,点了点头。
“二公主此番主要和各国的公主、皇子、郡主以及小王爷们打交道,其余的使臣到时自然有人引荐。”
竹沁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
“魏国的长公主慕容祺和二皇子慕容礼已经到了,长公主慕容祺性温良、懂节制、明礼仪,加之相貌沉鱼落雁,在天下各国都享有很高的赞誉。”
瑞凝回想昨日远远一睹的慕容祺的倩影,赞同地点了点头。
竹沁补充道:
“二皇子慕容礼性子高傲,早些年桀骜不驯,现在似乎温文尔雅了许多。他不爱受宫廷约束,喜欢逍遥自在,所以就算是皇后所出,也没能敌过贵妃之子慕容裕拿下太子宝座。”
瑞凝颇为惊讶,昨日慕容礼对慕容祺的不屑还尽在眼里,可他们居然是一母所出?
竹沁以为瑞凝在惊讶为什么皇后之子当不了太子,她解释道:
“慕容裕虽然是贵妃的儿子,但他是魏王的长子,且生母上官则玉的娘家上官一族手握兵权、势力极大,而皇后金氏是民女出身,慕容礼不敌慕容裕也是说的过去的。”
瑞凝认真地点了点头。
竹沁接着向瑞凝介绍道安国的情况。
“安王子女偏少,只有皇后产下的一双子女,也就是太子安流和长公主安淼。安淼公主倒是个奇女子,不仅能文,而且善武,据说她的武功高强盖世。不过也是应该的,师从玉长先生,武功能差到哪里去呢?”
瑞凝连忙问道:“可是教导慕容礼的那位玉长先生?”
竹沁惊奇一笑,说:“小公主知道得挺多的呀,慕容礼和安淼正是同门师兄妹呢。”
竹沁见瑞凝不再发问,接着说:
“太子安流早些年身子孱弱,险些夭折,而安王又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安淼身上。后来太子身体逐渐转好,但性子却怎么也强硬不起来了。”
竹沁叹了一口气,“不过还好安淼英气十足,否则安国朝野内外心无所托啊。”
瑞凝还在静静地等着竹沁姑姑接着说下去。
竹沁摆了摆手,“二公主尊贵无上,只需记住和自己身份相当的人即可,其余的郡主和小王爷们自会向您自报身份。”
竹沁随即拍了拍手,礼仪姑姑们人手持着一副画像鱼贯而入。
“一会儿二公主要和这些皇子公主们在云安殿一同用午膳,现在您就多看一会儿他们的画像,尽量把他们的相貌和身份一一对上吧。”
瑞凝从善如流,细细地看着每一张画像。
竹沁忽然记起一件事,对瑞凝说道:
“昨日公主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暗卫都一一报告给了皇上。”
竹沁见瑞凝一脸懊恼,安慰道:
“皇上没有责怪公主的意思,不过公主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从今日起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公主。”
瑞凝的目光从画像上浅笑嫣然的慕容祺身上移开,朝着竹沁姑姑低垂下脑袋,轻声答:
“谢姑姑教诲,瑞凝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