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就没消下来,就从没想过回去找彭光辉?她也从没跟郭董联系过。”

“这五年,她也没走远啊,一直呆在小楼对面的咖啡店里。”凌彦齐苦笑:“只要回小楼看看,就能找到她。他们不也一样没来。”

这次换黄宗鸣无言以对。这么硬气的性格,真的更像一家人。

“她跟你多久了?怎么对你要娶郭义谦的外孙女,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是我骗了她。一开始我和姑婆都以为她姓司,是秀太哥哥家的后人,不想让她和嘉卉有什么正面接触。”

“我不会凭你的话和几张照片,就相信这个女孩是兰因的女儿。待我见过她,再决定要不要和郭董说明此事。”黄宗鸣眉头紧锁。

凌彦齐不解,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其他证据我正在收集。但人就是证据,可以做血缘鉴定啊。”

黄宗鸣抬头瞥他一眼,意思是“像我这么专业的人,这还需要你提醒这点?”凌彦齐一愣,隐隐意识到可能有个大麻烦。

“嘉卉这次回新加坡,为什么没有做鉴定?”他还是不习惯把司芃当成嘉卉,嘉卉唤作陈洁。

黄宗鸣叹口气,手指不停地捏眉间耸起的峰:“对啊,要是能做,为什么不做?”

他从文件袋拿出一份亲子鉴定中心提供的资料,凌彦齐一看,彻底懵了。

原来隔代亲缘鉴定,并不像父母孩子的三联体亲子鉴定,能做到99.999以上的准确率。它只能做到单纯的父系或是母系亲缘确定,比方说爷爷和孙子做y染色体的鉴定,能确认他们有共同的父系祖先,外婆与外孙女做x染色体的鉴定,能确认他们有共同的母系祖先。

郭董和嘉卉是外公与外孙女,一定需要郭兰因的dna,才能完全地确认两者的血缘关系。但是兰因已过世多年,并没有留下任何能检验到dna的生前物品。

怪不得陈洁如此的有恃无恐。凌彦齐怔住半晌,讷讷地答道:“就没有别的渠道能证明司芃的身份吗?如果彭光辉站出来,说出实情呢?”

“他要是愿意揭发现在这个嘉卉的真实身份,我便有充足理由报案。但是关于司芃的这部分,我会谨慎对待,我想郭董也是。”黄宗鸣拿笔出来,在空白纸上划拉,“我不能只依靠彭光辉的良心,还必须主动找到嘉卉的身份疑点。要是能证明她和金莲之间的亲子关系,……。”

“她怎会心甘情愿去做呢?”凌彦齐一哼,“我已经让朋友去查当年车祸的案子。”

黄宗鸣飞速记下:“车祸前她的资料,我们也要拿到。”

“我会马上派人去调查。”

“好。”黄宗鸣说,“你也知道,五千万新币昨天就应该汇到她的账户里,我出发前拦了下。你们大婚她收到的礼金,还有郭董的赠与,也有三千万新币。还有那枚戒指在郭董心里的分量,你我都明了,必须追回。最多一个星期,要是资金迟迟不到她的账上,嘉卉一定会怀疑。她敢如此的瞒天过海,便一定有后招,保自己全身而退。”

他歇口气接着说:“在我们还未能查清事实前,不要和你妈说。你们的拆迁款一分没给。我担心她的个性太冲动直接,影响我把钱款全部追回。”

如果知道真相,卢思薇最有可能做的,一是保证天海在这场婚姻中已得到的利益,二是,让凌彦齐速回新加坡,以结婚注册程序存在瑕疵为由,主张撤销结婚注册。她绝不会要一个假的儿媳。真到那一步,要郭义谦如何下台。

凌彦齐也同意。昨天下午他接到秦朗医生的电话,这才知道卢思薇刚经历了不眠不休的三天四晚。他觉得他妈的这个病,就像是密密麻麻围着他们母子的手雷,大小形状不一。每次只要他有点想法,她就会瞄准一个跟他的反抗值等量的,把火线拔了。

可这次他不能心软回去,他不能带着司芃站在一堆的手雷里。他还得查明真相。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陈洁与司芃的事瞒下来,不去激怒她,给这病情雪上加霜。

他在通讯录里犯看半天,最后只能打给管培康,希望他能替自己看住妈妈,督促她服药,保持心态平稳。以前他还认为这位大学校长有些沽名钓誉的做派,现在才从他低哑的声音里听出来他对卢思薇的赤忱心声。

中午时,司芃已搭车到金隅疗养院。庄园铁门虚掩,轻推入内。一条两车道宽的柏油路面全是落叶和干瘪的小果,无人打扫已有时日。路两边的树木,在无人问津下长得蓊蓊郁郁。

司芃心道,什么鬼疗养院,会这么萧败。

走了十几米,柏油路分了左右两条岔路出去。她走右边的小道,逛一圈后再回到这个分岔路口。里面有十来栋的小别墅,户外康健、娱乐设施也都齐全。确实是个疗养院。只不过,她进来这么久了,一个人都没看见。

头顶上,树木的枝叶已成华盖,矮矮的灌木带长势也很喜人,已看不出人工修剪的痕迹。

彭光辉,你现在走大霉运吧,住个疗养院都要它陪着你破产。

来之前,凌彦齐已告诉司芃,彭光辉所在别墅的具体位置。走到那栋楼的门前,她轻轻叩门。叩到第三次才有人开门,是个矮胖的中年大婶,头发乱了,眼神也不畅快,也许是打扰了她的午睡。她一声不吭地瞅着司芃。

司芃说明来意:“我刚从天云峰下来,走一上午,太累了,能不能让我在您家休息会儿?”

“你从天云峰走下来的?”大婶狐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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