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花看一眼那些在抖动的人,还是先前那些说辞,“祭祀活动不急,河神大人既然迁怒,当然先将这些乡绅送到河底先问个好。”
“小神婆,我们不要去见河神大人,求你去求个情好吗?”马上就有人围过来想乞的一份希望。
叶秋花未做声回应,忽的有一人怒道,“哪有什么河神,我们不想死,就是想骗得钱财!”
这话一出,张望的人群立马骚动起来,怎么突然说这种祭祀活动是骗钱财的,河神大人明明是被这些人吹捧而来。
县令知他求生心切,依旧佯惊,“这祭祀活动兹事体大,怎么就突然说是骗人钱财。”
“你们这些无赖,不想去见河神大人编排这种话,祭祀活动向来慎重,怎么会是欺骗活动,拿不出证据,我们可没玩。”叶秋花在一旁也微笑附和。
“好啊,”方才还有些惊吓的乡绅,此时被“小神婆”这么一刺激,生出无限勇气,踏步向功德箱走去,却被周围几个乡绅止住,顿时翻脸怒道,“你们不怕死,我怕死,都到这个地步还要继续装吗?死人钱,我受不起。”
死人钱?围观的人群一片沉默,越发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婆匆匆赶来,又做一场法事,本身倦极,没想到气氛一变再变,先前讨好她的乡绅在她还没开口前,竟直接要戳她老底,眼神落在小神婆身上,也许是她搞的鬼不成,可是再没什么时间多想,直接向前斥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方才裱纸变色只是意外。”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几步走去,推倒功德箱,哗啦功德箱中全是石子,前几天被整个县自发捐的金银银票,全无。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县令也没想到这伙人将聚来的钱财早就偷龙转凤卷走,“本官还以为这箱中财物都会与人一同葬在河中。”
“大人明察,河神子虚乌有,是我们这些乡绅与神婆私下勾结,才有今天这局,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着,”那人微微发愣,恶狠狠望向小神婆,“要将我们这些人推入河中,定是两个神婆一唱一和,想私吞钱财。”
这话一出,其人顿时明白河神子虚乌有被揭开是乡绅与神婆内斗,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群是被骗的,骗钱财,还想骗他们去做无辜的凶手,顿时群情激愤,“大骗子还我钱财!送到牢中!”
“既然如此,你们一干人等妖言惑众都关入牢中,本官要好好审理,”县令又看看那群聒噪的人群,“这事定会好好处置,以后谁再装神弄鬼,定不会轻饶的。”
于是,祭祀活动到此搁置不提,大家捐献的钱财也在府衙帮助下追回钱财,先前踊跃想拜在巫婆门下的人都纷纷撇清关系,几个乡绅家的家人惴惴不安等待着县令提审的那天。
不出几天,县衙在城墙外贴上公告,一是要整顿风气,不可再尚巫风,二是先前被关的人,尽快修理断桥,再不能做这种无稽之事,三是被关入县衙的乡绅等涉事人,会分别进行处理。整个县风气为之肃然,接连几个邻县神婆神棍纷纷遁走。
县令对“神婆”叶秋花这件事中起的作用,只当是睁只眼闭只眼,无功无过,没有细究。抹涂有红白胭脂的秋花没有暴露身份,也自觉不必跟人说这事。一切只是一步步诈人,让他们自个乱阵脚。
说是安然脱身,但是在河岸时,神婆被人逮走前,附在叶秋花耳旁,“我在林山县当我的神婆好好的,你这么对我,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有人会来收拾你。”
叶秋花没想到这种情形下,神婆会威胁她,当下反应过来,“能在这种地方,迅速靠坑蒙拐骗与乡绅勾结,是不是有人在助你。”
“你只要知道,我在地下等你。”神婆冷冷笑,笑的格外诡异。
这些话当然猜不出,叶秋花也不想猜,等有事找上来再说,巫婆一事就像是叶秋花生活里偶尔泛起的波光,很快她大哥被放出来,叶家恢复如初,她将又回到林山书院。
过几日清晨,秋雾弥漫,书院的墙砖上还附着露水,周边酒楼茶铺还未开门。
叶秋花又站在书院门口,脸上带着不可察觉的满足,这处有着市井气息的地方,青砖绿瓦让她格外眷念,若是一路好好读下去,考下去,她就能拥有更多无限的可能。
心思要放在院试上,在这一个时代,功名无疑才是立身之本。如若她功名在身,又何必需要乔装小神婆,才能无限接近县令,再将这些人收拾进县衙,世事维艰,她有足够的力量庇护自己与在乎的人。
书院门一开,叶秋花正欲进去,冷不防看到楚秀鲤,他竟然也往书院走来。
叶秋花微微蹙眉,开口问道,“你也在这书院读书?”
“当然,”楚秀鲤挑了挑眉,理了理长袖,“我来书院本来想看看你们林山书院有什么奥妙之处,现在我还真不走了。”
叶秋花不再看他,望向书院,“好学人上进点,挺好的。”
“……”,像碰到棉花一样无力。
楚秀鲤来书院还算安静,所以叶秋花觉得一切与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当然在某种情况下,这样说没错。
因为书院与教习厅放假时间不多,所以此时的书院时常会多那么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枫。
在谢枫没回来前,张一远与叶秋花是泛泛之交,偶尔会来逗她一下,多数时候绕在李滨水身旁。唐选因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