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蝉鸣长,幽夜蛙声和。
悠悠长夜,中年人静立湖畔,看水荷半掩,嗅清香怡人。
“老陶。”李露从小径间快步而来,将请柬递过去。
“天机阁?”陶静渊打开扫了眼。
“门侍送进来的。”李露点头。
“手谈?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不知便是。”陶静渊冷笑了下,随手将之丢入湖水,“楼主还是没消息?”
李露点头,“这已过二日,老于那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无。”
她叹了口气,“那日铸剑台上,他闹出的声势着实太大,这两日几方势力纷纷送来了请柬,如今压着,明日便是群龙盛宴,届时他若不现身,恐遭人非议。”
“有些麻烦也是难免的。”陶静渊摇摇头,“不过有几个不老实的势力的确有恃无恐,正好整治一番,也好让江湖知晓我们飘缈楼……”
李露忽然转头,一声暴喝,“什么人!”
一道黑影一跃跳上走廊,仓皇逃窜。
李露紧追而去。
“如此明目张胆,不知哪方势力之人。”陶静渊低喃道。
正在这时,一抹青色流光激射而来。
“御仙诀!”陶静渊侧身闪避,皱眉道,“不对,你是何人?”
“取你性命之人。”黑衣斗笠人冷哼道,欺身而至,一剑横掠而出。
陶静渊身体不动,脚尖在地面上微微一旋,一掌拍在剑身上,“退下!”
“当年文冠,不知这些年修为可曾有几分长进。”黑衣斗笠人手腕一偏,恰恰卸去力道,长剑横掠,一抹流光划破黑暗。
“试试便知。”陶静渊飞速在怀里一摸,折扇偏转,挡住袭来之剑。
这时,青色流光悬空而回,流星般再次向陶静渊袭去。
陶静渊侧身,一个空翻,退出几丈,面色凝重下来,“一心二用,难道是他们的人。”
“果然还是废物。”黑衣斗笠人紧追而至,一剑递出,冷笑道。
“你认识我,你是何人?”陶静渊眯起眸子,退一步闪开。
“你不配知道。”黑衣斗笠人掠身跟上,身形骤然加快,出剑亦是迅疾,一剑剑递出,连绵不绝。
陶静渊步步后退,并不主动出手,看似落了下风,对付得却也不见吃力。
十几个呼吸,两人交手不下百余回合。
一声刺耳碰撞声,以两人为中心,气浪四散,吹得夜荷摇摆不定,两人倒滑而出。
“不想陶文冠竟是数年藏锋,在下还真是眼拙了,不过这四周之人皆已被支开,陶文冠一时拖延毫无意义,倒不如放手一战。”黑衣斗笠人冷淡说。
“竟不想在下有如此殊荣,诚惶诚恐。”陶静渊冷笑,“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落,四周忽然弥漫起无形涟漪,以陶静渊为中心一bō_bō聚拢而来,陶静渊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你……”黑衣斗笠人怔了下,恼恨起来,“狂妄之徒,留你不得!”
流光一闪,直袭而去。
陶静渊衣袖一挥,折扇飞出,瞬间与流光相击,一声铿锵,折扇偏转而回。
黑衣斗笠人欺身上前,另一波袭击接踵而至。
陶静渊怡然不惧,折扇挥舞,如臂使指,滴水不漏。
金铁声,拳掌相击声,风声水声荷叶摇摆声,紧锣密鼓般而来。
倏忽间,陶静渊折扇脱手而出,与黑衣斗笠人再次一掌对撞,折扇与飞来流光对撞,转瞬间偏折,往黑衣斗笠人背后袭去。
眼见你死我活,黑暗里有人忽然淡淡说了声,“够了!”
瞬间,一股大力袭身,两人齐齐倒飞入了湖水里。
一抹黑影转瞬掠过湖面,将不知死活的二人提起丢在地上,“主上。”
“不负本座亲自前来,”黑暗里走出位一身黑衣的魁梧男子,低头看了看脚下之人,“一切照计划行事。”
“是。”
……
几个年轻人很快出了通道,豁然开朗处是一条甬道,也不知与之前他们爬进主墓室的甬道是不是同一条。
他们凭感觉往前,罗盘进了墓就不灵光了,至于几个人的方向感,这一番折腾,现在还能分清楚东西南北估计很够呛。
甬道很长,一伙儿人走了一段时间,不知从哪儿升起浓雾,将甬道里弥散得朦朦胧胧。
他们原本还以为是毒瘴之类的东西,忐忑了半天,谁知道竟真只是普通的水汽。
甬道里有几个岔口,熙彦怕几个人一不小心走丢,便用拉萧风的那布条将几个人都栓了起来。
又走了一段时间,布条忽然被扯了下,云淼一回头,看到那截布条竟然断开了,喊了声,“南宫兄!”
无人回应。
前面几个人闻声停了下来,熙彦问了声,“怎么了?”
“南宫兄割了绳子。”云淼抓着布条说。
“回去找找。”熙彦沉吟了下,招呼着几人调头。
几个人倒回去走了一盏茶时间,还是没找到南宫清逸的人影,云淼说可能是跟进了岔路,看到我们不见了,他应该会调回头来找我们,我们不如先休息一下等等他。
熙彦骂了声,“这时候忽然跑路,诚心给我们出难题,找回来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林枫调笑道,“你这般说,他岂不是能回来也不敢回来了?”
熙彦没好气道,“那就别回来了,在这地下跟跳尸好好交流交流。”
食水在进主墓室之前便告罄了,他们便只能闭目养神,好在身体底子好,都还没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