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面具人心下懊恼,急忙钻进车里,手背往黛玉额上一搭,触手滚烫,居然病倒了!
面具人以手抚额大感无奈,心中再次感叹这女人麻烦,动不动出来乱转不说,还得理不饶人,这个也罢了,可这一言不发就生病,可真是麻烦大了!
但想归想,手下可是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将黛玉打横抱起,触手之轻让他不禁皱了一下眉,接着便跳下马车,对店小二吩咐道:“马上收拾一间上等的客房!”店小二忙答应一声,率先跑进了店里。
这是店里最大最干净的一间客房,店家见来人头戴面具,又抱了个女子进来,先就心里打了个突儿,忙不迭地把人往里迎,不等面具人吩咐,一桌上好的酒菜便先摆上了桌。
面具人不耐烦地将人哄走,然后把黛玉轻轻放到榻上,将手往她脉上一搭,半晌后才放手,眉头已是微微皱起,暗想这女子先天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如今又肝火旺盛,加之添了热症,竟是一时半会儿不能不安的。
微微愣怔之后,面具人起身,先唤来小二拿来笔墨纸砚开了一个方子,递给小二道:“照这个方子抓几副药过来,先煎好一副,再让厨房每顿做一碗小米红薯山药粥,再配几样清淡小菜。”说完,随手扔了块银子给他,小二忙不迭地自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面具人来到楼下,此时车夫正坐在一张桌前等候,见他过来忙起身哈腰问:“爷,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面具人摇摇头道:“我们今儿走不了啦,你用完饭就走吧。”
“那……那爷给的银子……”
“都赏你了!”面具人说完,吩咐小二给车夫上了几道菜,不去管他,径直让小二在黛玉所居的客房旁边又开了间客房,把摆在黛玉那间房里的酒菜全部转到了这间房里。
草草用了些饭,面具人便来至店外,口中打了一声呼哨,很快便有一个黑衣人现身,给面具人行过礼后问:“爷,有吩咐?”
面具人道:“你回净慈庵打听打听,如今在庵里静养的除了周家之外,还有哪家的小姐?打听好后速来回我。”黑衣人恭身称“是”,刚要走,又被唤住,“想法给庵里等着的那两个侍女报个信,让她们安心在庵里等着,别到处乱跑。”黑衣人应下,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面具人迅速回到客房,见黛玉仍在昏睡,要的粥也还没有熬好,便嘱咐了小二几句,快步出得门来,找到最近的一家成衣铺子挑了几身女子衣裙,又迅速返了回来。
才刚上楼,就见小二端了两碗小米粥过来,面具人急忙接到手中,待小二走后方推门进来,轻声呼唤黛玉:“姑娘,醒醒,起来用饭了!”黛玉纹丝未动。
“姑娘,赶紧醒醒,先用点粥,一会儿才能喝药……”黛玉仍旧一动不动。
面具人无奈地以手抚额,只得转过身去,从背后将她的身子轻轻扶起,这一次黛玉猛地惊醒,睁开的一双眸子里带着血丝,脸色苍白憔悴得很。
“你……你要干什么?!”警醒过后,黛玉蓦然转头,一脸惊恐地瞪着面具人。
面具人心中腹诽,但又不好欺负一个病中人,只得轻声埋怨道:“你发热了,睡得很死,怎么都喊不醒,只好出此下策……”
“哦……”再此出声,黛玉方觉喉咙里如冒火一般火辣辣的疼,发出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
“多谢,我自己起!”黛玉勉强支起酸疼的身子坐起身,微怔半晌后方一脸惊讶地问,“咱们不是去京城吗?怎么……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是客栈!”面具人微微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烧得昏昏沉沉,谁敢再拉你去京城?万一你真挺不过去,如何同你家人交代?”说完,一抹促狭在他眼中一闪。
“呸,你敢咒我!”黛玉身子酸疼浑身难受,懒得同他计较,只咬牙切齿道,“你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这回救了我,我也不打算感激你。”
“呵,谁稀罕你来感激!”面具人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我如今只后悔一时头脑发热出手救了你,没想到自个儿的事耽误了不说,你还病倒在这里,害得我还得给你侍疾,你说,我图什么?”
“谁用你一个大男人侍疾?”黛玉气得涨红了脸,但左右一摸,又想起没有带银子出来,正自恼恨,又忽地想起耳上还有一副小小的滴水玉耳坠,忙伸手摘下来,朝前一递赌气道,“你把这个拿到当铺,去当十两银子出来,再让店家帮我找个小丫头过来照顾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别耽误了你的紧急大事,不然我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就这个,还想当十两银子?”面具人倒也不推辞,伸手接过来草草打量一眼,讥笑道,“不过是对成色普通的玉坠子,能当二两出来就不错了,别说雇人照顾你,就是大夫的诊费药费,怕是还不够呢。”说到此,故意回头看瞧黛玉,果见她又窘又恼,满脸通红,不觉心中偷笑,但他终究还是知道分寸,毕竟黛玉这性子他也见识过不止一次了,于是忙又缓下语气一本正经道,“罢了,虽说不够用,好歹也能换几个钱应应急,你且把粥喝了,回头药来了再喝药,我这就去当铺转一圈看看人家怎么说。”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这一来一去话风急转,黛玉有火也不好再发出去,只得咬牙忍住,眼看他出去了,忽又想起一事,急忙喊住他,问:“还没有请教你尊姓大